“護士,誰在外麵啊,吵死人了!”錢蕊脾氣本身就不太好,再加上有起床氣,說話的語氣就不怎麼好了。
“抱歉,抱歉,錢小姐,有位先生非得進來看您,我們正在攔著他。”因為這些天老是有記者想要偷偷溜進錢蕊的病房裏麵,所以護士們隻好把所有的人都攔了下來,以防有記者假裝是親屬偷偷溜進去。
錢蕊的心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來,是不是顧辰禦來看自己了,當下帶著幾分期待的詢問護士,“是不是辰禦來看我了?”
“不是,是一位叫做穆一偉的先生。”護士搖搖頭,給了錢蕊一個讓她無比失望的回答。
不是顧辰禦,錢蕊根本就不想見,揮揮手不耐煩的對護士說道:“我不認識他,你快點把他趕走,我不想看見他。”
估計又是那些記者想要來看自己的好戲,哼,她才不會見呢!
護士應了一聲,正準備出去將人趕走,但是剛剛躺下的錢蕊卻忽然跳了起來。
“等一下!你說那個人到底是誰?”錢蕊正準備繼續休息,忽然反應過來護士剛才說的那個名字,馬上就叫住了要出去的護士。
“……穆一偉!”護士想了一下,想起那個非得要進來探望的男人的名字。
穆一偉?!穆一偉!
錢蕊眼前猛地一亮,著急地對著護士說道:“快點,快點,你快點去把他帶進來。”
她聯絡不上任何人,不知道自己住在哪裏,沒有任何可以幫助她的人,這些天,她的心裏麵一直非常的不安,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她依靠,所以她才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顧辰禦,看到顧辰禦,她才會覺得安心。
隻是可惜顧辰禦完全把她當成陌生人,而送上門來的穆一偉,卻讓她看到了另一種希望。
穆一偉並不知道卻讓住院的事情,直到媒體大肆報道了,他才知道,考慮了許久,他才決定過來探望一下錢蕊,卻不想居然被護士攔在了門口,這才發生了爭執,吵醒了正在午睡的錢蕊。
“蕊蕊,你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錢蕊,穆一偉有些心疼的問道。
“我沒事,你……你這些年還好嗎?”看到穆一偉,錢蕊更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時光的流逝,自己記憶裏的那個年輕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鬢角居然有了白發,眉目間也可以看出些許時光流逝的痕跡。
穆一偉坐在錢蕊的身邊,看著錢蕊,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話。
“你看上去老了好多,我還記得我們上學時的情景,當時……”難得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錢蕊忍不住說了很多。
錢蕊的話讓穆一偉不由得就想起了以往,隻是他今天來心裏麵還揣著心事,因為麵對錢蕊有些心不在焉。
“小偉,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自己連叫了穆一偉好幾聲,但是穆一偉都沒有理會她,錢蕊忍不住開口問道。
“蕊蕊,你肚子裏的孩子……”穆一偉話說到一半,就有些說不下去了,這件事情是他這輩子做得最錯最難以啟齒的一件事情。
錢蕊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穆一偉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問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孩子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是誰的,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穆一偉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把縈繞在心裏麵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話音未落他就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那忐忑不安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個罪犯在聆聽法官做出的判決一樣。
錢蕊不解的看向了穆一偉,似乎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我肚子裏的孩子當然是辰禦的,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啊?”
“啊,啊,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聽了錢蕊的話之後,穆一偉似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不少。
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這些日子的擔憂仿佛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穆一偉皺緊的眉頭總算是鬆開了。
“不然你以為呢?”錢蕊其實也不是很肯定,但是她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原先懷著的就是顧辰禦的孩子,如果不是他的,反正現在孩子也沒有了,也沒有什麼影響。
穆一偉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額頭上出了一大堆的汗,神情看上去也非常的緊張,總讓錢蕊覺得穆一偉有一種想要拔腿而跑的架勢。
“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來看我,真是讓我驚喜。”錢蕊如何也沒有想到第一個來看自己的人會是穆一偉。
穆一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錢蕊才好,隻能幹巴巴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對了,你現在在幹什麼啊,是不是結婚了啊?”難得有一個熟悉的人可以說說話,錢蕊的興致很高,完全就忽視了穆一偉的不自在,自顧自的說著。
“現在在公司上班,已經結婚好多年了。”穆一偉機械地回答著錢蕊的問題,卻不敢看錢蕊一眼,一直心虛的低著頭。
他原本是想來跟錢蕊坦白那件事情的,但是此刻麵對錢蕊,卻如何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