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眼看了,立馬就想到了曾經觀光過的蘇州園林。
劉瞎子說:“這裏的風水必然是不錯的,不然我也不會建議事主入手。可我也對他說了,除非他家裏人丁興旺,否則不宜將此處當作家宅。用作投資買賣,是不二之選。”
我說那倒是,真要家裏就那麼四五口人,住這麼大的宅子,甭說夜裏了,就算白天,有那麼點大動靜,也能把人嚇一跳。
我是不通風水,但這道理實在簡單,再好的房子,沒人住,空置一年半載,人乍一進去也會覺得相當不舒服。
這就是所謂的磚瓦阻雨擋風,但需人氣葺養。
宅大人稀,也是不合適的。
劉瞎子掏出鑰匙開了大門。
進到院子裏我更是由衷的驚歎這宅院的美輪美奐。
劉瞎子邊走邊介紹說,這本是清代一個朝中大員為自己修建養老的所在,後來家道中落,民國初年轉賣給了一個戲曲名伶,而後一直沒再易主。
宅子現在的主人因為生意失敗欠下巨額外債,不得已才會變賣‘祖宅’。
我不禁吃了一驚,這麼算起來,這宅院從落成到現今,也還未改三姓?
劉瞎子點頭,說單就這點,便實屬不易。
我又問他,這宅子現在是隻見其典雅,但在那個特殊年月人們的看法可不一樣,它又怎麼能完整無缺的保留至今還歸一家獨有的?
劉瞎子呲了呲牙,說: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建這房子的清朝大官雖然為人低調,但是對戲曲的喜愛簡直到了癡迷的地步。
宅子的第二任主人更是當紅一時的戲曲大家,不過和原家主酷愛京劇京音不同。這位戲曲家所學的是正宗南派。
兩姓房主有個共同之處,就是建房、購房的家長,也就是那大官和戲曲家,後來都失蹤了。而且,都是在這宅子裏不見了蹤影的。”
“炳哥,你跟我說實話,還有什麼瞞著我?”
“沒了……哦,不,還有一個事。有傳言說,早年間有那麼幾個鼠竊賊盜,趁夜翻進這宅院,結果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統統被五花大綁的吊在院中的桂花樹上,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用血勾畫了戲妝臉譜。這些賊盜醒來後全都得了失心瘋,每一個,發病時都會狠勁地拍著巴掌,撕心裂肺的大喊四個字!”
聽瞎子停頓不語,雖然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賣關子,我還是忍不住問,是哪四個字?
“南~北~鬥~戲!”劉瞎子一字一頓說道。
我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這就未免太荒唐了。
我雖然不懂戲曲,但南北曲藝截然不同風格,不像是舞獅分南獅北獅,‘鬥獅’便是比功夫腿腳。你唱京腔他念白‘南言’,兩者有什麼可鬥的?
劉瞎子翻了個白眼,說我太淺薄,簡直不學無術。
我打斷他說,你說什麼我都承認,我說一點,你也得承認,那就是這趟你是把我給坑來的。
我已經反應了過來,這宅院固然美輪美奐,可要按照他剛才說的,這他娘的不就是一處鬼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