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距龍城千裏之外的申城。
申城一高文科班的胡浪正蹲在廁所裏拉屎,此時雖然已經進入十月,但晝夜溫差大,中午拉個屎都能悶出一腦門子汗。
一高是老牌學校,硬件設施比較老舊,廁所還是那種通排的便溝,中間沒有隔板。入廁高峰時期一眼望去一排白花花的屁股,場景非常辣眼睛。
就在胡浪悶頭猛泄的時候,忽然一個胖子如一陣風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衝胡浪吼道:“你特麼的怎麼還有心情拉屎?”
胖子叫花榮,因其學渣屬性所以在班裏人緣一般,但卻與胡浪關係極好。這就是學霸的自信與氣度——區區一個學渣,影響不了自己在學霸的道路上蒙眼狂奔!
胡浪一愣,幽怨道:“拉屎還要看心情嗎?”
胖子嘴裏嚷嚷道:“別特麼的廢話了,快點擦擦腚子走啦!”
“走啥?我還沒拉完呢!”胡浪不高興地白了花榮一眼!特麼的,難道拉屎還要讓我分個上下集?
“拉個雞兒毛啊,出事了!”胖子跺腳道。
“誰出事了?”胡浪一臉懵逼地趕緊掏手紙。看胖子這神情,再不提褲子他就要下手拽人了!
“有人打電話到學校,說你大姨出事了!”胖子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啊?出啥事了?”一聽大姨出事了,胡浪頓時慌了!
胡浪是孤兒,與大姨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雖然嘴裏叫大姨,其實心裏早就拿她當親媽看待了!
“不知道,你快回去,請假條我幫你補!”胖子催促道。
往回走的功夫,胡浪借花榮的手機給大姨打電話,連打了幾次沒有打通。
“別打了,麻溜地回去!”
“嗯!”胡浪把手機塞給花榮,一路狂奔出了校門,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急忙往家裏趕。大姨家在申城外圍,離學校二十公裏。打車要七八十塊錢,差不多是胡浪大半個月的夥食費。如果擱平時他肯定不舍得叫出租。
出租車司機心腸不錯,看胡浪如坐針氈,就主動問胡浪是不是趕時間。簡單了解情況後,老司機展現出狂野的駕駛技術,左衝右突,一路飛馳,不到二十分鍾就已經到了市郊。
胡浪遠遠看到大姨的早點鋪門前人頭攢動,不等車停穩,就甩下一把零錢跳下了車。
“讓讓,讓讓……”
十幾年前大姨帶著胡浪從龍城遷到這裏,買了現在這套臨街單體二層小樓,一樓是門麵,大姨用來做早點生意維持生計。
好不容易擠進去,一看現場情況胡浪頓時血氣上湧!
早點鋪已經一片狼藉,粥桶、蒸屜等被扔的到處都是,案幾、桌子被掀翻。一個留著陰陽頭的家夥一邊抽著煙,一邊嘻嘻哈哈地指揮另外十幾個流氓破壞尚且完好的器具。
大姨披頭散發,鼻青臉腫,此時正哭天搶地的撲在陰陽頭腳邊苦苦哀求:“求求你,行行好,我還要指望這個小店生活……我還要養活……”
“去你媽的!”陰陽頭一抬腳直接踹在大姨頭上,“裝他.媽的什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