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能保護自己妻子和孩子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做丈夫和父親?”顧言汐斬釘截鐵,沒有任何思考的過程,就像這句話在她腦中已經反複練習了幾百遍,幾千遍!
裴錦程墨黑的眼瞳猛地一收,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她居然……這樣說他!
任何人都可以這樣說,唯獨她不可以!
孩子沒有保住,他也很心痛,可比起孩子,他更在乎她!
他寧願這輩子沒有孩子,也不想拿她的命去交換,可她現在,居然用這樣的理由來跟他離婚!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裴錦程緩緩坐下身,身體往後仰了仰,雙臂搭在沙發靠背上,折疊起雙腿,淡淡的看著顧言汐,冷笑道:“想離婚?也不是不可以!睡服我,我立馬簽字。”
顧言汐挺了挺腰身,回他一抹清淺的微笑:“但願……有這個機會。”
不等他再回話,她拿過手提包,拉開門走了出去。
裴錦程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一拂袖將餐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顧言汐,這麼混賬女人,她反了天是吧?
她想離婚!她想跟他鬥!好,很好!
既然她要鬥,他就奉陪到底。
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顧言汐離開餐廳,直接回了顧家。沒有人居住的房子積了很多灰塵,她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見時間還早又去超市買了些東西,把房子收拾好了才洗澡上床。
拿過電腦在網上查資料,無意間翻到高家破產的消息。
高家?出於好奇,顧言汐點進去看了看,才知道是高玉鳳的娘家人,也就是宋文悠的外公外婆以及舅舅們,就連嫁出去的姨娘都沒有免幸。
看來裴錦程,是鐵了心的要弄了宋家以及高家。
先不說宋家會怎麼樣,看看高家的後果就知道宋家會如何的悲慘。
對於商人來說,破產就等於死。
高家曆代以生意為主,裴錦程弄得他們破了產,並將主幹送進了局子裏,怕是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
顧言汐看著那些新聞,心裏頭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同情。
也許,她應該慶祝吧!
宋文悠害死她的孩子,她就應該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承擔得起的,需要她宋家世世代代來承擔。
顧言汐關掉網頁,電腦屏幕上是她和裴錦程的合影,她看著有些刺眼,在圖庫裏找了一張風景圖換上。
當時在手術台上時,她不知道裴錦程為什麼要保孩子,她也不想知道,因為已經無所謂了。
是他由衷的也好,是宋文悠逼得也罷,她都不想去計較,她現在……隻想快點結束與裴錦程的這段婚姻。
等離了婚,等報了仇,她就離開這座城市,去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陪著媽媽,過安安靜靜的生活,再也不會有人打擾,再也不會傷心難過。
顧言汐仰頭靠在靠背上,深深歎了一口氣。
裴錦程回了家裏,發現顧言汐不在,本想給她打個電話,拿出手機又猶豫了!
她沒有回家,定然是回了自己那邊,即便給她打電話,她照樣不會回來,接不接電話都是未知數。
明明是她提出的要離婚,明明是她惹他不開心,為什麼他要去討好她?
偏不!
就算他不去找她,他也有辦法讓她乖乖來找他,他就看看她拿什麼資本來跟他鬥!
裴錦程給江以信打了電話,隨後去了黎俊熙的酒吧。
江傾玥知道江以信要去酒吧,也纏著他一起去了,本以為會見到顧言汐,沒想到隻有裴錦程一個人。
“言汐為什麼沒來?”江傾玥失望問道。
“跟我鬧離婚呢!”裴錦程坐到沙發上,端起酒杯苦惱的一飲而盡。
“離婚?為什麼?”
“腦子進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