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陳智,當他躲閃不及,被發狂的馬一腳踢碎了頭顱時,他死不瞑目。
高高的城牆上,景元帝噬血而又興奮的看著,“哈,哈!納蘭城,你這個豎子小人!朕對你不薄,你竟敢謀反於朕。這就是下場,看到了嗎?這就是下場!”
因為激動,他半邊身子都用力的探出了城牆的邊緣,鳳紫兒忽然笛音驟起,說時遲,那時快,這時候,她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眸光中噙著潑天的怒意,竟是踏前一步,雙手往前用力一推。
幾乎是片刻之間,景元帝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那飛揚在夜空中的飛雪一樣,慢悠悠的便落了下去。
“砰”的一聲,他甚至連喊都沒喊一聲,便摔死在了城牆下。
“皇上。”
事發突然,便連離得最近的楊公公都沒有察覺,直到這一刻,楊公公這才忽然便悲愴的喊著,重重一個耳光打向鳳紫兒,憤怒欲絕的道,“給咱家看牢了她!不得尋死,不得求活!拉下去!”
賊兵已退,納蘭城如同喪家之犬,大敗而歸,可讓人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竟也這樣就死了?
死得太過突然,卻又是在預料之中。
“王爺,現在該我們出手了嗎?”
從來冷靜的柏清,突然就興奮的喊著,目光如箭,直射那城牆上方,溫哲烈嘴角勾起一抹愜意的冷笑,“對,現在出手!以火光為號,通知城內德叔小豆子,所有錦衣衛諸人,以最快速度攻入宮門!若有反抗,殺!”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他從前是不去爭,他以為這個天下誰坐都一樣,他們是嫡親的兄弟,可是不然。
他若不爭,就是死。
那麼,也怪不得他。
縱身由高高的山口飛身而下,柏清立時便一口氣提在了嗓子裏,他震驚得看著,難得平生第一次吐髒字:我日!這麼高……神啊!
探頭往下看,夜黑雪白,他還是不敢。
轉身從來時路狂奔而下,卻見蜿蜒的山道之上,自家王爺正與那個狼狽而逃的男人堵了個剛好。
柏清這才明白,原來王爺之所以從那麼高的山口一躍而下,隻是因為看到了他。
“王爺。”
他打聲招呼,往京城裏奔,與納蘭城側身而過的同時,他趁其不備,又順手將他身後的秦風一刀砍了,至此,柏清這才又疾飛而去。
這時候的柏清,腹黑得讓人眼睛發亮。
尤其是不遠處一直隱身藏著的碧秋,頓時就激動得不行。
瞧,這就是她的男人啊!
好厲害!
“溫哲烈!你非要這樣子嗎?”
當秦風那聲慘叫響起的時候,納蘭城猛然一口血吐出,是的,是真的吐了一口氣。
為什麼他什麼都算好了,卻獨獨遺漏了那個牆頭草一般的女人。
為什麼這溫哲烈明明就死了,還偏要出現在這裏?
“本王不是非要這樣,可如果真是非要這樣才能痛快的話,本王也很願意這樣的。”
一連串聽起來幾乎有些繞口的話,從他的口中漫不經心的說出來,納蘭城眼一黑,劈手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