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故事。(1 / 2)

列車駛過了許多城鎮.雖然不是第一次坐列車但是何純藝在每次列車駛入隧道時都會無比興奮.她覺得這條普通的隧道是可以通向另一個自己不曾熟悉的世界.在駛出隧道時,何純藝雖然沒有看到自己想象的風景.但心裏是無比的歡喜,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吧.

從透明的窗看去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麥田.金黃色的麥浪向遠方不斷地延伸,和天空成為互相的平行線.

看累了,何純藝就閉上了沉沉的眼睛,一頭栽到一個熟悉的肩頭.不知過了多久,何純藝感覺自己的肩頭在被人推搡,睜開朦朧的睡眼就看見一張帶著些許稚嫩卻帥氣的臉.

“妞妞,你終於醒了.”紀濤然鬆了口氣,他半天都沒有把何純藝叫醒.這下終於醒了.

“是濤濤啊.”何純藝揉揉眼睛說.定睛一看這麼多人下車,才意識到已經到站了.

“到站了?”何純藝還是這樣問.

紀濤然滿臉黑線,但是何純藝的慢神經隻要緩過來就行了.

“快點過來拿行李.青青他們在前麵下車.”紀濤然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對何純藝說.

“噢.”何純藝趕緊去接行李.

何純藝和紀濤然完全是被人擠出去的.一出車門,何純藝就大口大口呼吸空氣.這座城市可能才下雨,空氣中彌漫了大片的水分子,何純藝敏感地感到空氣中的濕潤.抬頭看天,烏雲依舊沒散去,不知怎麼,自己的心也蒙上了淡淡的灰色.這陌生的城市,連呼吸的空氣中都透著生澀.

“妞妞姐!!”安青青歡快地向何純藝跑來,後麵還跟著馮路.

“青青,小路.”何純藝一看四個人在一起了.心裏的灰色也就淡了些許.

“好了,我們去大廳吧.我爸在那兒等我們.”紀濤然說完就很自然地從何純藝手裏接過大部分行李.隻讓何純藝拿小部分行李.

何純藝一看安青青手裏的行李也差不多都轉移到馮路手裏了,心裏不禁納悶了,青青一向是被壓迫被剝削的啊,自己沒注意到她什麼時候也當家作主人了啊.

走到大廳時,何純藝整個人都驚住了.人真的好多,與她正麵相迎的,與她擦肩而過的.每個人都自顧自地走著.他們的臉上是疲憊的神情,麻木而快伐的步子使他們看起來像一群抽幹了靈魂的空殼.他們似乎被一群令他們討厭而又無可奈何的東西驅趕著.他們的步伐好快,沉重的步伐卻透出他們也不知道哪兒才是自己真正目的地的無奈,盲無目的地忙碌讓他們看起來很沒有人情味.他們沒有用眼睛去看其他地方,隻是直直地盯著正前方.他們來自不同的社會群體,窮人、富人、醫生、公司職員....但是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冷漠.

何純藝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邁出一步,在這人潮湧動之中,她似乎失去了方向感,那麼多的人流向她湧來,沒有一個人是笑著的.

陌生,真的是一個冷漠的詞語.一想到自己今後就會在這裏生活,她的心不由得緊了下.

她第一次感到無助此時,她薄如紙,很容易被人流撞到.

在最無助時,何純藝的手心傳來熟悉的溫度.這是觸電般的熟悉感.何純藝一抬頭就看見紀濤然那張帶著微怒的臉.

還沒等何純藝開口,紀濤然就問:“你怎麼走後麵來了啊,這裏人這麼多,你萬一走丟了怎麼辦!”雖然語氣盡是責備,但是卻透出濃濃的關懷.何純藝覺得這時的紀濤然特有人情味,鼻子不禁微微一酸.

原來,紀濤然他們已經到了大廳外了,但發現何純藝不見了,一下子就急了,也顧不得和半年未見的紀爸爸說上幾句話,連忙把行李丟給馮路就去找何純藝.還好,現在找到了,心裏的這塊石頭終於可以落地了.

“濤濤....”何純藝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也也有點哽咽.

紀濤然知道這是何純藝每次哭的前兆,就急忙說:“你怎麼了啊?你怎麼了啊?”

“沒....就覺得你今天特好.”何純藝倒是說得挺真情愜意的.不過紀濤然卻無語了,難道我以前對你很差麼?

這下紀濤然是緊握著何純藝的手走的.何純藝也緊握他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

當到達大廳外麵時,安青青就拉著紀濤然的爸爸和馮路來到何純藝麵前.特別是紀爸爸對何純藝特別好.何純藝對自己最喜歡的紀爸爸也特親熱.直接撲到紀爸爸懷裏.紀爸爸還用胡子紮何純藝的臉,何純藝倒也不生氣,而是一種久違的親切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