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是。”
緊接著，項昊連續說了兩句不是，沐傾歌整個人緊繃的弦忽然鬆下來，身體差點又垮下來，項昊及地攙扶住她，托住她的重量。
她現在的樣子，像個弱不禁風的布偶，沒有人撐著，她隨時會倒下。
他的手離開了她的眼睛，沐傾歌看到白布又被蓋了上去，項昊搭住她的肩膀，“我們出去等。”
“好。”沐傾歌不知道是cv37發作，還是自己真的腿軟，她的身子幾乎提不起半絲力氣，隻能由著項昊攙扶著她出去。
“你還好嗎？”項昊擔憂地問道。
“沒事。”
沐傾歌勉強笑了笑。
走廊裏，迎麵軍醫又推來一具屍體，軍醫衝軍人搖了搖頭，“爆炸的破壞力太大，又一個。”
“讓他們兩個辨認一下屍體。”軍人指了指項昊他們。
“行。”
說著軍醫便掀開了白布，白布下的麵孔已經生生暴露在他們眼前。
不是顧時琛。
還好，還好不是他。
沐傾歌怔了怔，從他肩上抬起頭來，眼睛突然困倦起來，眼前的楚世修晃了晃，沐傾歌強忍住困意道，“你有事先走吧，我一個人可以。”
她不想一直麻煩別人。
“我在牛奶裏加了安眠藥，你睡會吧。”項昊看著她困楚的模樣說道，“你今天已經遭受太多事了，我會陪在這裏。”
安眠藥？她現在不需要睡覺，她還要等著知道顧時琛的情況。
“不用了，我......”沐傾歌想說些什麼，頭腦一陣晃暈，手連忙扶住額頭抵擋住睡意，上眼皮和下眼皮卻幾乎黏在了一塊。
“你先睡一會兒。”項昊把她身子在沙發上放平下來。
沐傾歌視線模糊地看著他，不停地拚命眨著眼睛，但頭腦裏昏昏沉沉的，如過度缺癢一般。
項昊將一個靠枕墊到她頭上當枕頭，沐傾歌一沾靠枕很快便睡過去，雙眼緊閉著，呼吸均勻。
項昊深深地凝視著她，驀地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蓋到她身上，在沙發邊蹲下身來，修長白皙的手溫柔地撫過她柔軟的臉，這張臉，他有多久沒有摸過了。
項昊低下頭在她額上印下輕輕一吻，指尖溫柔，眼裏湧過一抹得意的色彩，嗓音依舊溫和，“你睡著安靜的時候就不會急著趕我走了。”
項昊走到一邊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沐傾歌身旁，視線深沉地盯著她近在咫尺的睡顏，舉止優雅地端起杯子，低沉地道，“傾歌，”
是不是隻要顧時琛死了，你就會重新考慮我呢？
“砰砰——”
休息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項昊喝了口水，將水杯放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打開門，一個軍站在外麵，“項公子，又有兩個人搶救無效死亡，現在隻剩下二十五個人還在搶救中，情況多數不樂觀。”
還有二十五個人在搶救？
“是嗎？帶我去看看。”
項昊謙和有禮地說道，轉身將休息室的門關上，望了一眼沙發上休息的沐傾歌，眼裏有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