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傭兵時代 第65章 文逆的最佳打手(1 / 2)

017 文逆的最佳打手

其實,我是知道的,她每次做的糕點都有三份,其中一份送給破廟的孩子。那裏共有十七個孩子。

所以,除了賣酒,我們這兒並沒有什麼其它副業。可老板娘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甚至有時生意清淡極了之時,她便手兒一揮,吩咐我關門,說:元寶,我得趕場去了----打馬吊!

每當此時,我隻得無可奈何地笑笑,學她的樣子,揮揮手回道:去吧!掌櫃的,這裏交給我了。就像現在。她那綠色的背影已捏著小扇子一搖一擺走遠了。

奇怪的是,這樣的店居然一開就是十年。不過聽說,以前有老掌櫃支撐著之時生意也不似這般冷清,繁盛之時夥計一度達到十二個之多。也就從五年前她接管這酒樓後才成現在這般……獨特。而我,在這個店一待就是五年,整整五年。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是這店裏唯一的夥計?

這一年,我二十二,掌櫃的十六。

來客。

近來,店裏經常有位穿著怪異的女子來買酒。她說人們都稱她為“女俠”。

她梳著時下最流行的靈蛇發髻,一支玉簪由左插入發際,發間更是錯落有致地鑲嵌著些細小但質地良好的粉色珍珠。身上著的乃一套藏青色的道袍。

每回來,她都是先使勁地拍下櫃台的桌子,然後立馬將手縮回。一掀褲腳,右腳搭在一邊的凳子上。使勁地睜大著眼睛,扯著喉嚨喊:小二,給本大俠來杯“三杯醉”,接著打上個二兩“桂花釀”裝葫蘆裏帶走。

我看到她掀開的褲腳底端有幾個字。是用金絲線繡著的“歐陽府”三字。

我提醒她“三杯醉”是現場調製地,要現場喝才好喝。她明顯愣了下,皺皺明顯故意畫粗的眉毛似乎掙紮了下,微微嘟著嘴說:“那就在這裏喝吧!”

最近,掌櫃的不在。出遠門去了,據說是去京城探訪親友。

烈日當頭,文逆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仰頭,聖城原來還是這般繁華。

“籲------快滾開!小叫花子!劈啪兒……”

文逆嘻嘻笑著自覺地讓開。對抽在身上的鞭子仿佛毫無知覺。

“哈哈,不但是個叫花子看來還是個傻子。算了,老六。我們還是趕快回府吧!大人還等著我們交差呢。”一人用鞭手柄推搡著另外一人的手臂,讓其趕緊坐上馬車,猛地一抽鞭子,馬兒扯開蹄子在熱鬧的大街上狂奔起來。

馬車上那人罵罵咧咧地駕著馬車遠去。

文逆的腳步最終停在相府的門口。相府地處商業中心附近,周圍店鋪酒樓數不勝數。與皇宮毗鄰而居,僅隔一街。門口經過的人絡繹不絕。文逆就這樣呆呆地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不前進一步也沒有離去的意思。終於引起了門口兩個守衛的關注。

“喂!小破孩,你站這裏作甚?你也不看看這是你該待到地方嗎!快滾快滾!別惹大爺生氣,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聽見了沒有,還不快滾!”其中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走過來推著文逆。

文逆沒說話。任他推搪。可腳下的步伐硬是一動不動。

“嘿~你丫個臭小子還給使上勁了。今天大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個小毛孩。”說完,那侍衛嘩啦一聲,抽出明晃晃的配到。

門口的另外一個守衛連忙跑了過來,問:“王明,怎麼回事呢這是?”

那個剛才還很囂張著的,名叫王明的高個侍衛立馬回身給後麵過來的那個矮小的守衛拱手,答:“隊長,這人一直站著不肯走啊!”

那矮小侍衛油亮的小眼睛瞄了文逆一眼。剛才的事他也看到了大半。矮小侍衛又轉過頭去,對王明說:“把人勸走就好了,你拔開個勞什子刀嗎?才多大點兒事,白長了那麼大個子,我看你是隻管長個不管長腦!”

“隊長,我……”高個子侍衛還想解釋什麼。剛開口已被矮個子守衛一瞪眼打斷,他拍著文逆的肩膀,笑嗬嗬地說道:“這位小兄弟,這裏的確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從哪來的回哪兒去吧!你也別為難我們兄弟兩個了,說白一點,我們也是給別人當差的,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就為了混口飯吃。還望兄弟你多多照應!”

文逆抬頭,深深地看了這矮個守衛一眼,又望望門口剛走出來的那衣著樸素,卻頭戴管家帽之人,似乎在思量著什麼。最終,文逆還是抬步穿過二人的肩膀,咧著一口潔白的牙,一搖一擺地笑嗬嗬著離去。口中念念叨: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悠悠乾坤,滄溟我心……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轉過街角,文逆握緊拳頭,當年場景忽然出現閃動播放在腦海裏。

有些事有些人,你以為你可以忘記。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可當時間、空間再一次重組時,你會忽然發現,回憶排山倒海地來……說到底,那些不願意記起的東西隻是暫時封存在記憶的某個角落,從未忘記!

難怪古人都說,世上最殘忍的一個詞莫過於物是人非。

想當年,眾人在文逆的父親文長風逝世後,趕在第一時間逼著文逆放棄家產繼承權,逼她交出寶庫鑰匙,說出寶庫的具體所在位置,要她自動脫離司馬家,更有甚者直接就想逼死她時,那個弱小孩童的滔天恨意鋪天蓋地地發芽、成長,深深地紮根在心底。那時她才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