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南靳月站起身,走到門前一打開門,隻見那裏立著一個小身影,正是那個被她救回來的小乞丐。
隻見他蓬頭垢麵下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在滴溜溜地在打量著她,似乎有些恐懼。雖然他的麵上有些灰塵掩住了他真實的膚色,卻看得出來這小家夥的臉蛋還是有一點嬰兒肥的感覺。
“進來啊。”梔夏笑著對他說。
隻見那孩子隻是往裏看了看,有些猶豫。
“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叫什麼名字?”旁邊的仆人們領著他走了進去,站在了梔夏的床邊。
“……九歌。”那孩子幹裂的嘴唇一張一合,懦懦地回答道。
“肚子餓嗎?”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九歌這副模樣,梔夏的心裏不由地疼了起來。可能他現在的這副樣子太像以前的自己。
九歌看了看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在一旁的南靳月便立即吩咐仆人們去準備東西了。梔夏讓九歌坐到桌子上,沒多久,小二就端上來了許多熱騰騰,香噴噴的東西。九歌立刻眼睛放光地盯著那些食物,然而卻又想起什麼,顧忌地看了看梔夏和南靳月。
南靳月隻是笑而不語,梔夏則是說道:“洗了臉和手再吃吧。”接著,身邊便有人端上溫熱的水和手巾,清洗完畢,九歌立刻如同獲得釋放一般,埋頭就吃。
看著九歌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樣,梔夏不由地靜靜在一旁打量著九歌。
九歌的皮膚雖然黝黑,但也是健康的膚色,就是偏古銅色那種。輪廓雖然還沒有完全發育長好,但那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卻也炯炯有神,鼻子雖小卻也不扁,嘴唇緊抿著不說話。至於身高呢,大約就在南靳月的腰間。他不但清洗了麵部還有頭發,也順便換了一身新衣服,如同一個富家公子哥,和先前的模樣相差甚遠。
梔夏不知怎麼地,漸漸把九歌的樣子和以前的自己重疊在了一起……是太像了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天她的病怎麼都不見好轉?雖然說現在講話已經沒有問題了,可是身子還是軟軟的,沒有力氣。她一天不好,就注定要被南靳月多抱一天!而且,那個“百毒不侵”她究竟是練成了沒有?她記得伊藤春信說她練得比他好,那也就是說練成了?梔夏頓時有些後悔沒有問清楚。
再次回過神來,隻見九歌已經在抹嘴巴了。於是她又笑著問道:“為什麼你會暈倒在路中間啊?你的家人呢?”梔夏雖然知道九歌是個乞丐,但也還是問清楚了好一點,免得令他家人擔心。
隻見九歌卻低下了頭,雙手絞著衣角,嚅嚅地說道:“我沒有家人……今兒本來是想幫廟裏的夥伴們討點吃的,可是因為太久沒有吃東西了,就……”
原來是這樣,這孩子和自己前世一樣啊,也是個孤兒。遭遇真的好像,難怪自己看到他會有一種心疼,想照顧他的感覺。
想到這裏,心裏浮起一抹酸澀,蕩起層層漣漪,梔夏便又開口安慰道:“你說廟宇裏的夥伴?都是和你一樣的孩子嗎?”
“廟宇裏有大人,也有小孩兒,大家都是沒有親戚,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便都住在那兒了。”九歌說道。
九歌這孩子才多大呀?頂多也就十歲。竟已是為“家”裏的人賣力生活的人兒了,想想二十一世紀的那些個他一樣的同齡人,可能還在家做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皇帝呢!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