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陽剛露出一點微光,梔夏便如約來到了未眠小築。推門進去,發現院子裏沒人。心裏一納悶,這個伊藤春信,不會是忘了吧?
目光掃過未眠小築的右側,那一片蔥翠的竹林背後似乎擋著什麼東西。走近一看,那片竹林所遮掩的背後,竟是一個用竹子搭建而成的竹樓,有點像傣族的竹樓,卻精致許多,造型美觀,外形就像個架在高柱上的大帳篷。
這時,伊藤春信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笑著道:“來了啊,進去吧。”說罷,就帶著梔夏走上了那座竹樓。
繞至竹樓二層的時候,遠遠傳來一陣惡臭味,令梔夏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伊藤春信打開二樓的門,那惡心的味道就撲鼻而來,梔夏立刻捂住鼻子,抑製著胃中翻江倒海的惡心,靜靜地打量這個房間。
這間房間的光線不是很好,隻能隱隱約約地看清,中心擺放著一個大木桶,旁邊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白色的毛巾,還有一些小杯子,桌子的旁邊還有幾張竹椅。而空氣中彌漫著滿是腐爛,惡心的腥臭味。
“怎麼了?覺得惡心?”伊藤春信的聲音淡淡響起,不似關心,倒似含著微微的戲謔。
“唔,還好。”才怪。梔夏在心裏暗暗翻著白眼。雖然身體給她帶來的反應是極度不適,她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
“嗬嗬。”伊藤春信從懷裏那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白色小藥丸,對著她說:“喏,把這個吃了。”看出她的強忍與不適,心裏覺得有點好笑,還是掏出了自製的藥丸。
“哦。”梔夏伸手接過那顆白色藥丸,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問題。咽下肚後,她發覺體內不停想嘔吐惡心的感覺漸漸平複了下來。
“準備好了?梔夏?”伊藤春信的聲音一改以前的戲謔,變得有些嚴肅。
“嗯。”梔夏看著他,堅定地回答。
“很好。”伊藤春信將她領至木桶旁,側身對她說:“脫了衣服,坐進去。”
什麼?要脫衣服?!梔夏聽了之後瞪大雙眼,然後她再低頭往木桶裏看去。
這,這根本就是蠆盆嘛,不,甚至比蠆盆,還要恐怖!裏麵充滿了蠍子、蛇、蜘蛛、蜈蚣,蟾蜍等這“五毒”的屍體不說,還有更多讓她叫不上名字的毒物。回頭望向伊藤春信,卻見他一臉雲淡風輕地看著自己。
“怎麼,害怕了?”伊藤春信含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看著她。
之前明明看他還是一臉烈士不怕死的樣子,如今見到這些小昆蟲便嚇得慘白了臉,嗬嗬,真有趣,這小子。
“沒有,隻是有些驚訝。”明明古代的那些小說裏都說“百毒不侵”隻需磕一粒藥丸就可以練成了,怎麼現在……梔夏在心裏仰天長歎道。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其實,我有話想告訴你。”梔夏抬眼看著伊藤春信。唉,事到如今,隻能坦白了。“我,我是女孩子。”
伊藤春信挑了挑眉,說道:“這回是換我有些驚訝了。原來梔夏小兄弟是女孩子,我怎麼這麼遲鈍,一直沒發現呢?唉,真是失策啊!”不過他想想倒也是,他從來都不拿正眼敲人,隻是這個梔夏頗有幾分特別,才得以引起他的一點注意。
“你,那你……這個木桶……”梔夏見他居然還認不出自己是女的,心裏不知是笑還是哭好,不過,現在也不是擔心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脫衣服的時候,我會出去。”伊藤春信知道她所擔心的是什麼,便悠悠說道。“這毒,是我吳閩國的秘術,全國人口裏隻有不到三個人會。因為學毒術,不但要有很大的耐心、恒心,還要有毅力。”伊藤春信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