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豔陽高照,涼州大街上人山人海。酒樓小店都已經開門大吉,喜迎客人。街上的檔口一戶接一戶,好不熱鬧。高朋滿座的聚海樓也忙的不亦樂乎,而仍沉浸在香甜的夢境中的某人,在自己房間裏的大床上睡得也不亦樂乎。
突然,梔夏感覺自己的耳邊似有一片羽毛輕撫著,癢癢地,挺舒服的。可是弄多了,她難得的睡意也被弄走了一大半,但因為還沒完全睡醒的原因,她眼睛也沒抬就伸手到耳邊趕了趕。卻聽到“啪”一聲,她的手好像碰到了某個柔軟而又真實的生物。
等等?柔軟又真實的生物?!
想到這裏,梔夏如觸電般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個放大得不能再放大的臉部特寫——皎潔如明月的金色眸子,眼裏流轉著溫柔如水的神色,嘴角微微彎起,雖然幅度不大,卻給人的感覺依然隻是“邪魅”二字。
“你、你、你誰允許你進我的房間了!”梔夏看到那邪魅如禍害的笑容,立刻才反應過來,立刻用被子緊緊蓋住胸口以上的部位。反應是夠快了,可是腦袋還不清醒,語言組織尚未緩過來,差點就說漏了嘴。
“你、你、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啊,我又不是來打家劫舍的。”南瑾瑜看見剛剛還在熟睡的人,一睜開眼見到自己好像見鬼了一樣,便學著她那副口氣笑道。
“那你來我房間幹嘛啊?!”梔夏終於徹底清醒,用力一挺身,坐直了起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南瑾瑜。
“剛剛大哥說敲你門你也沒反應,我正好經過就直接開了門進來了。”南瑾瑜不慌不忙地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他剛剛說南靳月敲門之後他就直接進來了?那,那不就是說……
梔夏往門口望去,果然,那裏正立著一個纖長的身影——南靳月!此時站在門口的南靳月察覺到梔夏的眼光,便回望了過去,卻突然想起梔夏是女孩子,於是急忙跑進去,揪著南瑾瑜的領子往外走,並迅速地合上了門。
真是要命,剛剛她就是以那副嚇死人不償命的樣子見了南家兩兄弟?他們怎麼還可以一副當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啊?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強,佩服!
梔夏洗漱整理完畢後,便出了客房,一邊往樓下走去,一邊在心裏哀怨道。
南靳月看到她下來了,便朝她揮揮手,她的臉瞬間又“唰”地紅了起來。唉,老天爺,可以的話,您還是把剛剛那段小插曲給刪了吧。
終於厚著臉皮坐在了二人之間,梔夏一邊吃著南靳月夾給她的花卷,一邊聽著南瑾瑜說道:“聽說隔壁的那條大街新開了一家戲館叫伊春閣,是全涼州最大最豪華的!而且,那裏的看官會有專人侍候著喔。不如,今日我們就去那裏看看?”
就知道這個色狼沒什麼好主意,去看戲也不忘有美人陪伴。不過他說的那個戲館還真會做生意,又肯擲重金裝飾,還有專人服侍,嘖嘖,還真得去看看。梔夏這麼想道,便讚成了南瑾瑜的提議,既然梔夏都同意了,南靳月又有什麼可能說不呢?
於是,三人填飽肚子後,便各懷著心事朝伊春閣出發。
此刻晌午十分,陽光透過樹間細細碎碎地打下來,形成斑斑光點,映在來來往往的人身上,形成一種說不出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