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秀走了這一兩個月來,瘟疫蔓延得很快,雖有他的解藥,但是藥太少了,隻能在小部分控製住瘟疫,不能大麵積的阻止。
看到他回來,人們像見到救星一樣,而且他還帶了個大夫,幫著救治大夥。
鍾秀和素羅商量著把藥投入人們喝的井水裏,這個地區的瘟疫終於得到了控製。
終於可以歇下了,素羅長出一口氣。
終日的忙亂,她已顧不上再想其它的事。但是一閑下來,她又得去麵對自己。逃避得了一時,逃避不了一世,那個人會輕易地放過她嗎?以他的性子,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把她追出來。她也一樣,真的就想這麼躲避一輩子嗎?
她把那不住湧上心頭的苦澀認做是懷念軍營的日子,她想念鄧先珍,還有明萱,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她還想念那些軍士,不知新去的大夫對他們是否還是一樣的好,她還想念……
她躲開那個身影不去想,但卻躲不開那個夜晚,她不可遏製地去想那個夜晚發生的事的每個細節,抑製不住心頭的輕顫。
“我要去北方了,你去嗎?”
“叔叔,你去北方有事嗎?”
“有消息來了,說瘟疫在那邊也流行起來,雖剛起來,來勢卻非常凶猛,不少人已經死於瘟疫。”
素羅急問:“傳到哪裏了?”
鍾秀的眼睛看著她,“你應該能想到。”
素羅一下了坐下,瘟疫流行,他會不會染上?
看著她坐立不安的樣子,鍾秀道:“素羅,去吧,我們去救營中的軍士們。”
一路行來,總能遇到從北方南逃的人們,訴說瘟疫的可怕,素羅越發著急起來,但鍾秀一邊走一邊舍藥治人,一點兒也不在乎她的情緒。
素羅現在恨不得一步趕到軍營,在路上,逢人就打聽,軍營是否傳染上了瘟疫,來的人都回說不知道。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走了有半月之久,越接近北方,消息越多,都說已經傳進了軍營,可消息封得很緊,沒有人知道具體的情況。
終於有個人帶來確切消息,說軍隊裏麵的將軍染上了瘟疫,眼看待死。
素羅的心跳都停了,不,她不要他死,她不能沒有他,她愛他。
愛他?素羅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呆了,經過這麼多事,她還在愛著他嗎?或者說,她一直在愛著他,隻是她自己認為在恨著他?
顧不得跟來往的軍士打招呼,她匆匆地跑進軍營,跑到慕容軒的屋子前,推開門。
但是,屋裏沒人,床上也沒人。
他死了?他死了嗎?不會,不會的。
素羅的心中隻會反反複複地轉著這幾個字,空白的腦子再也想不起別的。
“素羅?”
聽到熟悉的話語,她乍然回頭,慕容軒剛剛進來,就站在門口。
看到她縱橫的淚水,吃驚地問她:“怎麼了?”
她再也無法控製,哭著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嗚咽著:“我還以為你得病了,他們說你得瘟疫了,眼看就要死了。”
他也緊攬著她,撫著她的頭:“傻丫頭,我沒染上瘟疫,那是先珍。”
接著又低聲笑道:“如果能換得你脫去偽裝,就是得上瘟疫也不錯。”
素羅想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他卻緊緊地抱住,不鬆手。
“好了,我得先去看看先珍。”
“我陪你去。”
鄧先珍果然病得很重,幸好素羅帶了足夠的藥,當下調好了藥讓他服下,果然安靜下來。接著又把藥放在飲用水裏,讓全營的軍士服用。
全部忙完之後,夜已深了。
她想回房休息時。慕容軒卻拉著她的手,回自己的房間。
“幹什麼?”她甩手道,“讓人看見,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