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識時務!”魏正軍單掌揮舞,數道拳風再度襲來。
“噗——!”烈非錯口吐朱紅,那數拳淩厲凶猛,他感覺五髒六腑宛如爆裂,苦不堪言。
然而,身體的痛苦卻讓他內心更為清明。
方才魏正軍揚言下一擊就要爆他心脈,如今數拳襲身,雖然痛苦,但心脈卻是無損。
如此一來,魏正軍不敢取他性命一事證實無疑。
事實上,即便沒有這幾拳,魏正軍的態度烈非錯也能猜得一二。
以烈非錯如今實力,魏正軍一行要下手加害,即便隻能暗中出手,依然勝算十足。
通過方才問話,烈非錯感覺魏正軍其實是擔憂自己與沐雨間有曖昧糾葛,他若非有所顧忌,無論自己是否虛言掩蓋事實,都可一掌滅之,永除後患。
以魏正軍暗夜施刑之舉,他之陰暗心性展露無遺,絕無由於心存慈悲,不忍下手的可能。
“咳咳……非我不……不識時務……而是你……不辨真偽……我所說都是事實……你偏偏不肯信……莫可奈何……”
“哼,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嘴倒是挺硬。”魏正軍殘忍一笑,他向身邊之人遞了個眼色。
“公子,對付這等頑劣小子何必髒了公子的手,讓嘴硬的家夥開口吐實,正是屬下強項。”魏正軍身側的一名黑衣大漢獻媚的道,觀他所立位置,與魏正軍貼身相伴,顯然在這個小團體中地位不低。
“那就有勞苻老了。”
黑衣大漢慢步出列,他自一旁燒紅的烙盆中取出一把赤鐵,不懷好意的走進。
“小子,領教過苻爺的絕活,保管你連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來。”
“咳咳……想知我祖宗十八代……咳咳……問你這末孫不就行了……”
“小子!好膽!”黑衣大漢怒不可言,烈非錯竟然暗喻是他的老子。
三角尖頭的烙鐵猛然落下。
滋——!
灼燙聲在靜謐的刑室內回蕩,伴隨著少年的痛嚎,更見恐怖。
高溫襲身,烈非錯痛苦難當,他盡力忍著,不想在魏正軍麵前露出弱態。
忽然間,丹田內熱流一動,冒險修改而得的那股異熱活躍起來。
異熱串流,在他經脈中奔騰不息。
同時,受沐雨之毒酥骨銷壓製,隻餘一成不到的昊雄真訣,在異熱的激發下,對那股襲身之燙做出反應。
真訣流轉,將傷及皮膚的熱力一波波導入體內。
霎時,沉寂的昊雄真訣運轉起來,漸漸突破一成的界限。
烈非錯心神一震,魏正軍這番行刑,竟然陰差陽錯的讓他看到了解毒複功的希望。
“小子,怎麼樣,這滋味還好受吧?”
“嗬嗬……還……還過得去……乖兒子……你還挺孝順的……”
“找死!”黑衣大漢怒火更熾,他又換過兩把烙鐵,赤紅鐵塊分襲烈非錯左右胸膛。
疊加的炙熱痛楚,烈非錯的神經繃到了極限,然而這一次,他竟然強忍著一聲不吭。
滾燙的皮膚下,波波熱流隨著昊雄真訣運轉,壓製體內功力的酥骨銷毒素,被受外力激發的真訣漸漸逼退。
巨大痛楚加身,烈非錯強忍苦楚,漸漸地,他的意識進入到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態。
他感覺整個人似乎被一分為二,其中一個自己一點點向上飄,隨著上移,視角也開始轉變。
居高臨下,整個囚室的平麵一覽無餘,他甚至見到了刑床上的自己。
此刻的烈非錯,被分離出來的那一半,完全成了一個局外人、旁觀者,茫然的注視著下方正在受刑的自己。
同時,留在身體裏的那份意識,卻依舊承受著痛苦,更暗中將這份痛苦轉化為刺激昊雄真訣的要素。
烙鐵換了一次又一次,烈非錯的胸腹間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然而,這份痛楚所換來的,便是昊雄真訣近三成功力的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