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奇怪了,執劍之法天下共知,何來詭辯之說,莫非段兄見識超凡,曾見過反執之人?”烈非錯言之鑿鑿。
“這……”段楓即刻啞口無言,這執劍之法舉世無二,反向執劍隻會自傷其身,他若強詞奪理說見過,不過徒惹笑柄。
見主人將因眼前小子詭謀算計而落敗,一旁的良辰美景大急,兩婢護在主人身旁,怒視烈非錯。
“這局不能算,你之前並未言明‘以劍尖而定’是這種意思,應該重來!”
“此言差矣,在下早已言明各中關竅,甚至已一字一句錄於紙上,隻是想不到以洛姑娘之聰慧,竟然未曾領悟。”烈非錯一臉失望的歎息道。
見他這副做作表情,洛傾城心火更勝,那對渾圓碩綿因此浪疊波搖,迷亂惹眼。
“不過即便如此,於方才那局又有何損呢?難道洛姑娘明白內中關竅後,結局就會改變不成?”烈非錯正聲質問道。
良時美景頓時說不出話來,兩人心裏清楚,如果她們小姐一早得知,結果當然會不同,但這卻是萬萬不能出口的。
兩女尷尬表情被烈非錯一一捕獲,他明白方才這局果然有詐,而且如今她們更是自食惡果,有苦說不出。
烈非錯抬手指著一臉愕容的段楓:“這位段兄是洛姑娘遣人尋得,期間在下三人不曾出過這鐵鋪,與段兄間絕無交集,若如此洛姑娘還懷疑此局公允,那有所缺失的也絕不可能是在下這一方。”
望著侃侃而談的異發身影,傾城美人氣息轉急,這等被人算計的感覺,她已記不清有多少年未曾嚐過了。
記得懂事後,憑借天姿國色,再加上那身超凡修為與舉足輕重地位,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須眉哪個不是玩弄於鼓掌,何曾受過何等羞辱?
一股淩然氣勢自洛傾城身上散出,霎時間,烈非錯三人驚覺。
其中天涯、海角神情肅穆,眼前妖嬈散發出的氣勢,竟然蓋過他們兩人,兩人幾乎有了再度麵對魅姬的錯覺。
此時,美婢良辰神情嚴峻,她湊到傾城耳邊,小聲嘀咕著。
隨即,傾城的表情數度變化,那一臉熊熊怒焰最終熄滅,回到那副玩世不恭的慵懶嬉笑。
“嘻嘻,不愧是畫神,果然心巧智絕,這次傾城認輸了。”羅衣翩轉,絕色妖嬈挪移蓮步,帶著兩婢離開。
當她身姿跨出門簾的那一刻,忽然頓了頓。
“烈非錯,今次是傾城先敗了一回,不過下一次可就難說了。”
“好,烈非錯翹首以待。”聲聲句句“傾城”入耳,少年忽地不想再以“在下”自稱。
察覺他改變稱呼,離去前的倩影驀然回首……
霎時間,一笑百媚生,千嬌映秀顏。
烈非錯心神一震,傾城的身影已經消散,但那道印在瞳中的仙秀卻是久久不曾淡去。
朦朧間,烈非錯心底湧起一股自豪,他贏了,不止贏了那把拙外慧中的異寶,更是在一位天姿國色心中,贏占了一處似仇非仇,似恨非恨的領地。
見傾城離去,本來滿心討好佳人的段楓也黯然步出。
烈非錯三人麵麵相窺,異發少年慢步上前,拾起通火棒。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
叮!
又一波靈覺傳入少年心底,這一刻,棒中之靈的欣喜,烈非錯感同身受。
“恭喜你,阿非,雖然是個小色鬼,幸好還不到色令智昏的程度。”天涯神情欣喜,烈非錯大挫洛傾城,等於間接為她出了一口氣。
“小色鬼”三字冠上,烈非錯無奈長歎,他明白天涯為何會有此說,紅衣少女顯然是在責怪他初見傾城時的失魂表現。
“何必說的那麼難聽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最初那會隻是出於一種自然反應。”
“哈,我看是好色之心,男人皆有之吧?”天涯不依不饒。
烈非錯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他來到一旁歇著的鐵三身邊,此刻這大漢依舊渾渾噩噩的,也不知何時能清醒。
忽然,烈非錯心中一動,他自懷中取出蘇語相贈的那本“寧心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