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阿非,你當時不是拿雲冠和他們打賭了嗎?”
見兩人麵露疑問,烈非錯得意暢笑:“欸,由始至終,我都沒說過以雲冠做賭注,你們可還記得我當時的說辭。”
天涯回憶著,烈非錯當時的說辭,似乎是……
我便以掌上此一物為賭注,搏你手中玉筆,一分高下如何?
記得這就是烈非錯當時的原話,忽然間,天涯腦中閃過一念,念頭一閃而逝,她沒有確實把握到。
“當時我的提議,是以我掌上那一物為賭注,搏孫行所有之疊鱗風羽。”烈非錯回憶著道,他語調怪異,似乎暗藏玄機。
“沒錯,阿非你就是這麼說的。”
“對,我也記得很清楚,這又有什麼問題呢?”
“當然有,你們回想下,當時我掌上的,真的隻有雲冠嗎?”
轟——!
一道驚雷閃過天涯腦海,她頓時明白自己方才腦中一閃即逝的是什麼了。
“是劍鞘!”
“嗬嗬嗬,聰明。”烈非錯暢懷而笑,這聲“聰明”看似讚天涯,但卻更像是在讚他自己。
世人總習慣將劍與劍鞘合二為一,但若細算,這卻是兩件截然不同之物。
當時自葬心石闕飛出的雲冠本無劍鞘,那劍鞘是三人路上自一家兵器鋪中購得,與雲冠實無一絲關聯,即便輸出去也沒什麼影響。
此時,烈非錯一輪功畢,昊雄真訣作用下,那身衣物已經幹透,他起身整了整衣衫,那頭異發隨心而動,再度纏繞腰間。
望著宛如沐浴一場,神清氣爽的烈非錯,天涯心歎。
——還是個狡猾的小色鬼呢!
名聲在外的代價是什麼,身在柳江的這短短兩日中,烈非錯算是徹底了解到了。
發舞成畫的超凡神技,讓他“畫神”的大名一日間傳遍柳江,同時而至的,便是那絡繹不絕的訪客。
送友、自珍、賀壽、慶生、甚至還有驅邪……
千奇百怪的求畫理由烈非錯幾乎經曆了個遍,最終,他不得不謊稱,發舞成畫必須配合特殊功法,兩次行功間須有段休息時間。
這個理由雖然依然不足完全取信於人,但至少暫時將那些如蠅蚊般麻煩的求畫人擋住了。
幸好為蘇語作畫的事外人不知,不然這個借口就用不了了。
不過,即便如此,一些有心人依然開始打起別的算盤。
昨日一天,已有六撥柳江當地的名流商賈找上門來,這些人極盡手段,幾乎都圍繞著一個目的。
那便是想讓烈非錯就此留在柳江,他們希望和烈非錯合力開辦畫軒,出資方麵完全由他們負責,隻是想借助烈非錯的名聲。
烈非錯果斷的拒絕,如今的他修行有望,此等紅塵榮華,相比之下自然是黯然失色。
“阿非,快開門!”廂房外,天涯急迫聲音響起,烈非錯微微一愣。
自他在河邊為蘇語畫像之後,天涯就一直沒怎麼搭理過他,不知此刻為何一反常態?
帶著一絲疑惑,烈非錯心念策動,一撮異發延伸出去,房門開啟。
門外不止有天涯的身影,就連海角也在,見到烈非錯以此等方式開門,紅衣少女麵露微怒:“阿非,你還真是懶啊,連這幾步都不願走。”
“欸,我不過是練習這身天賦奇能,日後作畫時好表現的更為靈動些。”
“少鬼扯了!”天涯一眼看穿烈非錯的敷衍,她不想在此上多做糾纏,即刻取出隨身一個羅盤狀的物體,比起普通羅盤,此物的表麵上多了許多咒符形的圖案。
此刻,這個神奇羅盤正麵閃動著異光,而且頻率很快。
“這件寶物叫度靈盤,其功效能探測一定範圍內靈氣高度集中之物品,之前我就是借助它才找到葬心石闕的。”
烈非錯好奇的望著度靈盤,尤其是此刻那閃閃異光。
“那它現在這個反應,難道說是感應到了那種靈氣高度集中之物品了?”烈非錯聽出天涯言下之意,靈氣高度集中的物品,基本上等同於寶物。
“不錯,而且距離很近,估計就在這柳江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