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名片被附上了另外一層含義?
難道陸靖言他……?
嶽濯暗自下了決心,回去必須得審問審問陸總。
搞事情啊。
嶽濯帶著遲嶼向車庫走去,忽就被幾個陌生麵孔、身材魁梧的男人攔住了。
他們非常恭敬地鞠了一躬,“遲小姐。”
是陌生的麵孔,遲櫻皺了皺眉。
打看手機,果不其然看見遲嶼給她發了數條微信,皆是麵前這群男人的照片及相關信息。
她有些為難地看向嶽濯,“不好意思,嶽少,他們是我的私人保鏢。”
嶽濯:“……”
座位上的乘客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很快視線又落回到自己手機上。
他們中的半數卻已經打開了微博,健指如飛。
不出半分鍾,琪琪又忍不住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陸靖言的熱搜!居然!出現了!女人!”
她激動地用手抓住了短發女生的雙肩,原地頓足。
直到意識到自己再度吸附了車廂內大部分人的目光,琪琪才斂下聲音,雙頰粉撲撲。
“是誰?”
“沒聽過,好像是舒什麼白?”
“我也沒聽過……”
遲櫻沉默地站在她們身側。
是這樣吧。
隻要舒白出現,陸靖言就會愛上她,一切都會向不可逆的結局發展。
她的逃開是正確的。
江崇摁滅電話的瞬間,數十條短信、未接來電提醒一並到來,手機震動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他心驚地擰了擰眉。
短短幾分鍾內,陸靖言的話題被網友堆起了萬丈高樓。
而歐時傳媒的公關部員工大多在午休,管理層也疏忽怠慢,沒有及時做出處理。
這讓他出離憤怒。
江崇刻不容緩地派人公關,火力全開,不留餘力。
不出五分鍾,鋪天蓋地的輿論逐漸平息下來。
當琪琪認真地寫完了一百四十字的評論,並摁下發送鍵,微博突然彈出一個消息框。
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抱歉,此內容違反了《新浪微博社區管理規定(試行)》或相關法規政策,無法進行指定操作。”
“天啊,陸靖言在保護她。”琪琪的臉皺成一團,“舒白好幸福。”
短發女生用食指點了點她的腦袋,嗔怒道,“陸總的意思是,這個緋聞——”
“不!是!政!治!正!確!的!”
聞言,遲櫻片刻錯愕。
她登陸了微博,發現從熱搜到營銷號,所有相關微博文章全部消失得幹幹淨淨,蕩然無存。
隻有舒白的粉絲還在以愈漸緩慢的速率增長著。
遲櫻沒有看見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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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終,隻有中心大廈最頂層的會議室內,隔絕著外界流言的侵擾。
擺放在會議廳中央的橢圓長桌大氣簡約,最中間的座位上,坐著那個氣場淩厲的男人。
即使是在座的高層政要,也要對他禮讓三分。
陸靖言卻繃著一張格外冷峻的臉,銳利的冷眸下,洶湧著無邊的黯痛。
一素行事穩健的他,亂了。
從晚宴見到她的第一眼伊始,她就和記憶中的身影嚴絲合縫地交疊在了一起。她好像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喚醒他最深層的欲望。蟄伏的情感勢不可擋地破土而出,裹挾著不可自抑的思念,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偶然遇見,愈演愈烈。
她叫遲櫻。
歐時勢力深不可測,可是關於她的信息,全數空白,連同她的父母都是查無此人。
陸靖言認識到,是有人在保護她的存在。
這甚至讓他嫉妒得心髒澀痛。
可她卻避他如蛇蠍。
陸靖言神色極寒,這讓會議桌上的高層和政要以為出了什麼差池和紕漏,各個也都麵露緊張。
他抑製住繁亂的思緒,強迫自己投入到談判的工作中去。
會議結束後,與會者嚴肅的臉容上立刻掛滿了標誌性阿諛奉承的笑顏。
他無暇費時費力地周旋,大步離去。
“陸總。”靜候在門口的江崇微微欠身,“您的意思我已經向遲小姐轉達,但她沒有給出正經的答複。”
他還不曾提及輿論的事情,陸靖言麵色已然緊繃。
“您這樣迫切地想要加遲小姐的微信,難道是……”江崇小心翼翼。
“嗯。”陸靖言的聲音飄散在空氣裏,空氣都凝結成了冰。他的眉宇永遠鎖得緊,像是有化不開的心事。
“我覺得您還是和遲小姐說明一下比較好……”江崇掌心沁出汗水,“否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恐怕會是要生氣的……”
陸靖言身上有著淩厲的氣場,會給身邊的空間帶來無形的壓迫。即使身為陸靖言的多年心腹,江崇依舊感到緊張,甚至於驚戰。
“生氣?”陸靖言把眉蹙得更深,“難道會有什麼事情比安全更重要?”
江崇驚怔。
之於遲小姐而言……其實是會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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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順暢,遲櫻到家的時候,距離遲澄放學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太陽把她的皮膚曬得有些紅,暈染在潔白的臉頰上。
她迅速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