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了聲音道:“那我回宮殿裏去了,你自己應付這些大臣吧。”
蕭祁淵:……不過她說得出就做得到,阮歆媛當真拎著長長的嫁衣,由侍女攙扶著走了。
蕭祁淵看著一眼案上無數的酒盞,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憂傷當中。他之前還順便幹了一件事。
公孫家人數稀少,到底還有部分留存在民間,其中以公孫嵐的血統最為純粹,但蕭祁淵實在是不怎麼喜歡她,就隨意地封了個郡主,給她指了個人,讓她嫁出去了。
總歸還有部分人丁,幾代繁衍下來,就可以恢複昔日的昌盛。一輪酒喝下來,饒是他酒量不錯,也有點東倒西歪的傾向,因此沒有注意,蕭皓軒也混在其中,偷偷跟他碰了一杯。
碰了那一杯之後,蕭皓軒仿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神色溫柔而安然。他沒有再停留,而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悄悄地溜走了。
他腳步輕快,武功又高強,趁著夜色的掩護,幾乎沒有多少人發現他,就來到了皇後呆的椒房殿。
幾個伺候的侍女都被阮歆媛揮退了,吩咐她們自己去玩自己的,好好地吃喝放鬆一下。
宮女們也知道皇後武藝高強,實際上一堆加起來,也不過是皇後的負累,因此十分乖巧,紛紛退下了。
璃月本來想陪阮歆媛多呆一會兒,阮歆媛倒是很願意,但她和璃月都挺餓的。
那些糕點和酒水吃起來根本就不頂什麼肚子,吃完了就很快餓了,而且都涼涼的。
阮歆媛起初還乖乖地坐在那張奢華的大床上,過了一會兒就耐不住了,吩咐璃月去取一點熱湯飯來。
反正此時外麵的宮殿尚且燈火通明,蕭祁淵還要過很久才能回來。
阮歆媛不敢動鳳冠,那和她沉重而繁複的發髻是一套的,稍微動一下,整個掉下來也是很有可能的。
到時候被扯掉幾簇是小事,但這麽精美而貴重的東西摔壞了,那她還是挺心疼的。
何況這種東西,一輩子隻能穿一次,剩下的時間,多半是會鎖到盒子裏,等到她和蕭祁淵都,的那一天,就會作為陪葬品之一一起放入棺木。
璃月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回來,阮歆媛百無聊賴,從床頭翻出一本誌怪小說來,剛打開還沒看幾頁。
連書簽都沒怎麼挪動呢,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是年輕男人的溫和聲音,阮歆媛一向對自己的記性很有自信,是蕭皓軒。
她挑眉有些疑惑,但還是開了門,先讓他進來再說。他這個時候來找自己,一定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他們幾人的情意,乃是共同闖過刀山火海。
受過傷留下來的,但旁人可不這樣想,無風不起浪,還是不要讓別人看到的好。
果不其然,蕭皓軒剛一進來,環顧了一下發現沒有旁人,便開門見山道:“我是來向你們道別的,我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