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蕭夜白始終沒什麼好感,但發生這樣的事情,蘇婠婠還是第一時間開車去了南宮醫院。

等到了醫院,蕭夜白的手術已經做完了。

加護病房外麵,劉醫生把手術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因為腹部的刀傷很深,出血太多,蕭夜白當場就暈倒了。

而淩之洲下手雖狠,卻畢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所以並沒傷到裏麵的脾髒,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旁邊戰堯正在和同事一起做筆錄。

簡單聽了一下,事情的始末也大概了解了。

蘇婠婠簡直不敢相信。

雖然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淩之洲這個人有些怪怪的,明明隻是學弟,卻對墨唯一非常的主動熱情。

但是因為他並不會有太過逾越的行為,所以蘇婠婠也沒怎麼多想,沒想到……居然跟墨家有仇?光天化日就敢拿刀去刺蕭夜白?

所以唯一的離開反而是救了她自己一命?

一想到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淩之洲經常單獨找機會和墨唯一在一起……蘇婠婠後怕不已。

等警察離開,霍競深開口,“伯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墨耀雄點頭,“謝謝你們。”

蘇婠婠看著他。

印象裏,墨耀雄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樣,他麵相粗獷,舉手投足之間也很嚴肅,一看就不是好親近的主。

蘇婠婠和墨唯一關係再好,和墨家人(包括蕭夜白)還真是從來沒什麼交集,總覺得像兩個世界的人。

可現在……

墨耀雄麵色灰敗,眼神恍惚,說話都感覺有氣無力的,仿佛徹底變了個人似的。

**

離開病房。

電梯裏,南宮辭好奇,“小嫂子,你真的不知道小公主去哪裏了?”

蘇婠婠沒好氣的看著他,“你覺得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會讓她離開嗎?”

“也是。”南宮辭搖頭晃腦,“都懷孕了,你說她能去哪兒呢?該不會……躲在南城什麼地方吧?”

“你的意思是,她先飛去北海道,再從北海道飛回來?”褚修煌冷笑,“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腦子秀逗了?”

“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公主畢竟懷著身孕,不可能跑太遠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女人一旦發起狠,你啊,根本想象不到。”

這話說完,時歡立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咳咳。”褚修煌忙咳咳兩聲,“老婆,小落落不是說想吃冰淇淋蛋糕嘛,我們去那家網紅蛋糕店買吧,我昨天在網上查了好幾家,這家評分最高。”

時歡皺眉,“反正我今天下午沒事,不用買了,我親自做。”

“算了,自己做多麻煩,直接去買吧。”

“可是外麵買的蛋糕太甜了,小孩子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買準備的工具和食材?”

“好。”

夫妻倆達成共識,甜甜蜜蜜準備離開。

“大哥,小嫂子,我們先走了。”褚修煌揮手。

時歡看向另兩人,“阿辭,陸律師,再見。”

南宮辭:“二嫂,再見!”

褚修煌看向陸諶禹,長眉一皺,“老四!”

陸諶禹還在發呆。

直到南宮辭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幹嘛呢?二嫂跟你說話呢。”

陸諶禹回過神,“哦,再見。”

“發生什麼事了?”褚修煌眯著眼,“最近怎麼總是魂不守舍的?”

從墨老爺子去世那天後,老四就跟中了邪一樣,也不在群裏說話,每次打電話讓他出來也不出來,好像有著忙不完的事情……

褚修煌攤著俊臉,“沒事。”

“行了二哥,老四一定是在煩惱相親的事情,我都聽我爸媽說了,伯父伯母最近天天給老四安排相親呢。”南宮辭擠眉弄眼。

“原來是這樣。”褚修煌同情的點頭,“那的確是挺煩的。”

作為一個曾經也一直被家裏老人安排相親的過來人,褚修煌真是深有體會,還好現在有老婆孩子了……

這麼想著,褚修煌嘴角的笑容加深,忍不住摟住時歡的細腰,“行了老婆,不跟他們廢話,我們去買東西。”

蘇婠婠揮揮手,“歡歡再見。”

等他們離開,霍競深說道,“我們也走吧。”

蘇婠婠點頭,然後看向陸諶禹,“陸律師。”

陸諶禹皺著眉,鏡片後一雙眼睛眯在一起,若有所思。

蘇婠婠:“……”

南宮辭隻好又使勁的頂了他一下,“小嫂子跟你說話呢!”

陸諶禹無奈,回過神,“小嫂子,有事嗎?”

蘇婠婠囧,“我聽說墨老爺子的遺囑是你父親負責的,這麼說,唯一是不是跟你父親聯係過?”

聽到這話,霍競深立刻看向某人。

陸諶禹麵無表情,“對。”

“既然如此,你幫我問下伯父,唯一有沒有跟他透露過會去哪裏?”蘇婠婠立刻說道。

“好。”陸諶禹繼續麵無表情。

……

等離開醫院,蘇婠婠歎氣,“你說唯一到底去哪兒了呢?如果告訴她蕭夜白受傷的事情,她會不會回來?”

霍競深挑挑眉,沒有回答。

“算了。”蘇婠婠繼續歎氣,“我連她去哪裏都不知道,又怎麼告訴她蕭夜白受傷的事呢?”

**

晚上,陸家別墅。

陸諶禹接通了蘇婠婠打來的電話。

“抱歉,我爸說不知道墨唯一的去處,她沒有說。”

“這樣啊。”蘇婠婠的語氣很失落,“那好吧,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掛斷電話,陸諶禹看了看時間。

晚上八點多。

J國和中國的時差是12個小時,剛好白天與黑夜徹底顛倒。

陸諶禹想了想,撥通了越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師父?”

陸諶禹問,“你看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

陸諶禹說,“你是不是離開後,就沒看過新聞?”

“有什麼好看的,反正……我人都已經離開了。”墨唯一說完,“師父,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陸諶禹也沒隱瞞,“蕭夜白昨天受傷了。”

“什麼?”

“不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哦。”

陸諶禹說,“你還很擔心他?”

“……”墨唯一安靜了好一會,然後說道,“如果說不關心,那是假的,但就算關心,也跟我沒關係了。他沒事就好,墨家現在需要他……”

“是被襲擊。”陸諶禹聲音平淡的把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問她,“聽說淩之洲是你的學弟,他現在已經被起訴了,可能要坐牢。”

“哦。”墨唯一並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這件事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