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賀謙文看著直江信郎的眼光可謂是越來越輕視怠慢了下來,他就這麼個吃軟飯的慫貨,既然之前被他馬首是瞻著,他真他媽的瞎了眼。再看直江信郎那邊,縱使心裏此刻已經恨不得掐死千葉姬,還是恢複了臉色,麵帶起了一張溫和禮貌的微笑。
這個叫做千葉姬的女人,他暫且還動不得,不得不與她虛與委蛇地做戲下去。
隻是……看了眼被平賀謙文壓製著拘索起來被扇打到昏迷的細川濃,他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選擇退了開去,漠視地讓平賀謙文等人將細川濃拖走,他再無阻止,默不作聲,熟視無睹。
直江信郎心中有一個地方開始鈍痛了起來,那個人與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他沒有做出任何說要對她許下允諾保護守護她的情話,可在她身上發生的開始到結束,他或許最初隻是抱著跟她玩一場的心態,可從她與他分手之後,那些過去不曾會被自己記在腦中中的畫麵竟然能在夜間一幕幕地過眼底。
他直江信郎,或許既是令人可恨又可悲吧。
人很快散去,隻餘留下僵化在了原地的直江信郎還沒有移動,等千葉姬遠遠地看到有一個人立在地上而走到了這邊的時候,直江信郎也看到一臉嬌縱相絲毫不在意遮掩起對他濃濃厭惡的千葉姬,每每看著這個他親自選擇的女人,他就痛恨自己,更痛恨那個說離開就離開的細川濃。
她比細川光鮮亮麗,比細川家世上流,比細川更可能會被父親接受,比細川更值得他花心思去經營,也比細川……在他心中占的地位更加的微不足道。
“嗤,你難道還沒有找到你掉的那塊手表嗎?告訴你,這種髒亂昏黑的地方,本小姐可不會多待下去,不就是一塊表嗎?我買給你行了吧!”千葉姬穿著蹬高的黑色皮鞋,小心地踩在四圍唯一能讓她立足下來的一塊幹淨地上,對著直江信郎無比輕蔑地扔出一句。
“找到了。”直江信郎看著她,落地擲聲地接上了她的話,他的眼神不知何時讓她看著實變得有些駭人,千葉姬稍稍遠離了他一些,硬是強點下了頭:“哦,那既然你都找回了你那塊破表,那我們走吧。”
她的聲音中,已經擋不住對直江信郎無法容忍的蔑視和討厭了,直江信郎不言不語跟在了她的後麵。看著前方,那道窄背,他恨不能在上麵挖出兩個眼洞子,然後再將那高燙燒人的岩漿灌到這個女人身體裏麵……
這對情侶,之後的路上,彼此再也隻字未提,組合成的一道也算靚麗風景線,卻不知那暗底中,藏得卻是兩兩相棄。
“那位漂亮的小姐姐,能等等弟弟嗎?
唉,怎麼走得這麼快?姐姐,你等等弟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