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藤原津人還會給雪一衝泡好奶粉送到秋飲房間內,秋飲幾乎沒有和他跟順仲先生一起用過餐,似乎算上那次在網球部眾位正選那裏,他和秋飲同坐在一張飯桌上的次數真的少之又少。
順仲先生問過藤原津人,藤原津人遇到過順仲提出的問題,比如:“秋飲呢?她怎麼沒有來餐廳”此類話題,藤原津人皆是一語帶過,例如:“她可能吃過了”、“秋飲小姐出去了吧”、“她晚一點再吃”等等。
那秋飲到底事實上或者最後有沒有來進食,藤原津人其實無從得知,至少這些天他所見到的,就沒看過秋飲出現在餐廳中。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多想了,秋飲小姐用餐還可能就在房間裏麵啊,要他這麼一驚一怪的幹嘛?他是連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自己的生活都過不好的人啊……
藤原津人自嘲地這樣歎著氣。
這天下午,如同往常一樣,順仲先生坐在外麵的陽台上,或許就是在賞著雨景追憶著什麼人一樣,這個明明快將近四十歲的男人,卻還一張白麵儒生俊俏的模樣,最近來到靜岡之後的這段時間,他是越來越愛獨自一個人靜靜坐在風中冥想了。
但此刻他身邊,還多出了一個人。藤原津人也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和順仲一樣,兩個人都靠著椅背平行而坐。
他們的麵前,陽台外麵就下著縷縷點點的雨,灑在下麵的綠蔭坪上,還有中高的濱柃上麵,海邊的綠,晶透了極致。
藤原津人觸景生情,不由自主問向了旁邊坐著的順仲先生,順仲不像是一個要進入中年的男人,本閑坐著喝杯茶應該是那個年紀最相襯的事情,但如果放在了順仲先生上麵,那是怎麼都不會去想到的場景,那種退休閑散的生活無論如何都不會與他聯係在一起,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
“順仲老師,在日本生活多久了?”
順仲被突如其來在一聲少年音所喚醒,小木桌上還擺著那把素色和傘,藤原津人順著旁邊人的視線也看了過去,正覺得這個問題可能冒犯到了他,有點突兀想撤回之時,順仲慢慢地回答了出了他的問題。
隻是順仲並沒有明著說出,他換了另一個方式:
“我現在是一個三十七歲教授著漢語的老師,大概比我的教齡要長吧。”
藤原津人在聽到順仲年齡的那一刻有點吃驚,記得他第一次在冰帝的密林處見到這個男人時,他憑著外貌的判斷,認為這個男人應該是在二十出頭的模樣,因為他的後生,讓人真的完全想不到要去三十而立之後尋找數字。
在知道他還是秋靜的父親之後,藤原也覺得先前的判斷未免太不符合邏輯,那應該就三十出頭的樣子了,但現在聽到他快將近四十的真實年齡,藤原津人不知以後該不該再以貌取人?
“那您真的是德高望重的一位教授。”藤原津人想通後就恭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