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陣陣的宴席上,舞女豔麗寬大的裙擺在中心的舞台上旋轉出一朵漂亮的花,台下交談的男人們都在這一刻不約而同地看向舞台。
位於左側第一個位置的肥胖男人也笑看著,目光不經意地往主位上一瞟,隻見這位衛同知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舞台上絕美的舞姬就跟周圍穿插著伺候的小丫鬟一般,竟是半點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梁明府都已經暗示隻要衛同知不再抓著私鹽的事不放,這事便可以揭過。而那衛同知不過一個初入官場的毛頭小子罷了,他們還能拿不下來?
如此想著,男人與對麵幾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
一曲舞畢,男人笑著對那台上的女子招了招手,女子便朝這邊微微一笑,提著裙擺走下台階。
男人站起身,對衛諶道:“衛大人,這是小女細秋”,又轉身對那女子道:“細秋,你還不快過來跟衛大人見禮。”
細秋對於父親讓她出麵招待客人有些不滿意,她是那一批三個姐妹中各方麵都最優秀的,並不想把自己浪費在一個小小禹州同知上。
但當得知那人還未娶妻,年剛弱冠,細秋便願意露上一麵,現在近距離地看到這個讓父親十分重視的年輕官員,她心底那點不甘願就完全消散了。
聽到父親的話,細秋上前兩步,微微低頭見禮:“民女細秋,參見大人。”
衛諶淡淡地點了下頭,肥胖商人瞅他臉色半點動容都沒有,轉念一想又理解了,畢竟是當著這麼多人,怎好表現出急色?
“細秋啊,你先下去吧”,男人轉頭吩咐道。
細秋此時反而有些不舍了,看了衛諶一眼,男人衝她搖搖頭。
細秋隻得施一禮,轉身緩步離開。
這個絕色美人一走,現場大多數男人的魂也被勾走了。
男人看到這個場麵,更加肯定衛諶是裝的,同時也對這個年紀輕輕就不喜形於色的官員十分忌憚。
舞姬下去後,台上又奏了兩支曲子,宴會便到了尾聲,此時已近戌時末,男人站起來道:“小人這個竹園還是有幾處不錯的院子的,現在想來城門已關,幾位大人不如在敝處休息一晚。”
果然,就見剛才一副柳下惠模樣的衛大人隻猶豫片刻就點頭答應下來。
男人拍拍手,又出來幾個容貌不錯的小丫鬟,引領著眾人去休息。
他則親自把衛諶送到休息的小院。
衛諶隻是洗個手的功夫,再抬頭時,那個舞姬就換了一身別致的水紅色衣服走了進來,先是施一禮,便走過來乖巧地把帕子遞上去。
帕子被接過去時,細秋能感覺到頭頂那個,自從她出現就一直沒理開過的視線。
想到之前父親的交代,細秋的頭垂得更低了,白皙的耳垂在燈光映照下,呈現出一種剔透的粉紅色,甚至連脖子都泛著微微的粉。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非誥命不能佩戴珍珠首飾,你逾製了。”
正要抬頭給對方一個羞澀笑容的細秋突然就僵住了,好一會兒才向對方看去,拿捏著軟酥入股的音調:“大人,小女子不知道什麼逾製。您說珍珠首飾,小女子這樣的人不配使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