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蘇栩和紀家小姐的定親儀式,花鑲和顧徽都去了,因大夏男女大方沒那麼嚴格,在定親宴上,他們倒是都看了紀家小姐一眼。
而紀家小姐也隻是出來露了一麵就快速轉回了內室,之後的宴席就再沒出現過。
花鑲低聲跟蘇栩道:“你未婚妻挺好看的,看起來也是個性子很不錯的人。”
蘇栩看起來也比較滿意,笑著道:“還好吧。”
等蘇家人都離開後,紀夫人又陪著自家這邊的親戚說了會兒話,等親戚們都走了,她才一臉疲憊的回去。
丫鬟正幫忙卸著沉甸甸的朱釵,另一個身著紫衣的丫鬟走進來,這是紀大小姐的丫鬟,紀夫人回頭問道:“小姐對那蘇家少爺怎麼看?”
此前,紀夫人並沒有安排女兒偷偷見上蘇栩一麵,今日定親,還是紀大小姐第一次見到蘇栩。
丫鬟把手裏端著的湯鍋放到桌子上,說道:“小姐親自燉的雞湯,讓夫人墊墊肚子。”
說完了,才道:“小姐說蘇少爺還行。”
“還行”,紀夫人笑了笑,“也是,這才是他們第一次相見,能有什麼看法?你下去吧,告訴小姐,老爺說了,蘇栩是個有才誌的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讓她隻管放寬心。”
聽到丫鬟帶回來的母親的話,紀寧姍笑道:“婚事皆由父母做主,我放不放心也沒那麼重要吧。”
見她不太滿意的樣子,一眾丫鬟都趕緊湊趣打笑,免得小姐不開心,抑或是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紀寧姍目光放遠,心中悵悵,她雖然對蘇栩沒什麼感覺,卻也並不討厭,心裏有個明知道永遠都靠不上的人影,還不如踏實下來看看眼前。
女人這一輩子幾乎都沒有能自己做主的時候,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誰會關心。
這邊回到家裏的蘇栩,並不知道那邊紀小姐的心事,二十八這天,太孫的下定事宜終於忙完,和禮部打配合的戶部又發了些過年銀,這才封印封衙。
蘇栩這個二十七請假的,也有一份過年銀,回到家他就去找花鑲,要用這過年銀請她去外麵吃席。
蘇夫人正好有事要來討教花老夫人,隨後跟了過來,等聽到兒子這話,就笑道:“別隻顧著自己吃,馬上就是年,你也用這錢買些首飾給紀家小姐送過去。”
蘇栩聞言忙道:“娘,我這錢隻有五兩銀子,還不夠我和鑲弟吃一頓中等席麵呢。再說五兩銀子夠買什麼啊,你要是想讓我給紀小姐送東西,就再給我二十兩。”
蘇夫人道:“咱家的銀子和衙門裏給的能一樣嗎?”說著又跟花老夫人道:“都是要娶妻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般。”
花老夫人笑道:“就是娶妻生子了,那在你跟前不還是個孩子。”
花鑲拿好鬥篷,跟蘇栩示意了一下,兩人就跑了出去,後麵的花老夫人和蘇夫人看得好笑不已。
花老夫人麵上笑著,心底卻驀地歎了口氣,以前她還想過以後把鑲兒許給栩哥兒呢,他們兩人一起長大,以後肯定合得來。
隻是從孫女兒決定考科舉那一刻,花老夫人就知道他們倆不太可能了,但現下看著跟自家孫女一般大的蘇栩都定了親,她心裏的愁緒真是添了一層又一層。
仔細想想,花老夫人就是後悔,不該讓鑲兒女扮男裝,然而想到若是那樣,即便老頭子考了進士選了官,以後鑲兒的生活還是沒個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