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韓祿將人領回了家中,府中上上下下一幹人等無人不是嚇的膽戰心驚,臉色慘白,他老爹韓楚聽聞事件始末後想到這段時間要聽這殺人無數的凶手使喚後氣的吹胡子瞪眼,那眼神隻差能將那男人活活燒死,可是心中卻也忌憚這男人一身詭異莫測的身法,到底隻得在心中默默咒罵,暗裏卻也多了個心眼一個男人長成這麼莫不是什麼妖怪吧,便托人請些江湖術士來。
西廂房內,韓公子在飽受一番從裏到外的折磨後終於心滿意足的泡了個熱水澡,將多日的疲倦和風塵一掃而光,換好了衣裳精神奕奕的向別院走去,想著那男人這段時間別做出什麼事情來。
到了別院,便瞧見不遠處杏樹下的男人,那人也換下了那寬大的黑袍,穿了件墨綠長衫,此刻正昂首看著微黃的杏樹,日華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身上落下幾點光斑,消散了陰鬱的戾氣,長長的眼尾勾勒幾分魅惑,竟是說不出的好看,韓祿一時間竟看呆了,直到聽見唰唰兩聲,無形的氣流破開空間的阻礙閃電般襲來,他慌忙躲避還是被割下了一縷頭發,在看在看身後的紅漆木柱上兩片深入半分的樹葉,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這摘花飛葉皆可傷人的本領真叫人防不勝防。
那男人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鎏金的眼寒氣彌漫:
“你想死嗎?”
韓祿頓時有些尷尬,訕訕笑道:
“嗬嗬……嗬嗬……我就是來問問你要不要吃飯。”
男人打量了他兩眼,眼裏的審視毫不遮掩,韓祿頓時感到十分委屈,我要想害你早在沙漠時就可以動手了犯得著現在嗎,好在那人隻是沉默了一會便點點頭讓他等會把飯菜送到屋裏來,然後轉身向裏屋走去,韓祿看他一路見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模樣嚇的往來的下人一個個畏首畏尾不由擦了擦冷汗,壯著膽子問道:
“那個……你叫什麼?”
男人正在盯著走廊對麵一位不知正為要不要過來而一臉為難的丫鬟,聽聞此話猛的回頭,韓祿終於明白什麼叫用劍光比喻眼中的寒,他覺得那眼不是寒,那直接就是劍啊,韓祿想著橫豎這人現下也傷不了我,便訕訕笑了兩聲:
“那個,你看……我不能總外外的叫你吧,這多不方便啊。”
那男人抿唇一言不發,神色陰鬱的看過來,半響莫名一笑:
“那你可記好了,我叫清晏。”
“清晏。”
清晏?韓祿點頭想名字倒是蠻好聽嘛,抬頭瞧見那人眼中厲色,隻得訕訕道:
“走錯了,是這邊。”想了想又加了兩個字:“清晏。”
等府裏的丫頭將飯菜送上來後,韓祿有些明白他要單獨吃的原因了,因為他竟然不會用筷子,韓祿看著他兩隻手扒拉筷子的奇怪方式不由愕然,倒是清晏毫不在意的扒拉著筷子,餘光朝他一瞥,那意思韓祿看的明白,你還在這幹什麼?
韓祿尷尬的擺擺手:“你繼續,你繼續,我這就走。”
邊說邊退出了房門,等出了門後又覺得有些好笑,這人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
可惜這個認知在第三天傍晚再度被打破,韓祿在聽到那一聲尖叫匆忙趕到現場後也隻看到一張被鮮血覆蓋的驚恐麵容。
室內的浴桶還在翻騰著白霧,整個房間被那熱氣熏的有些氤氳不清,穿著xie衣的男人從屋裏走出見韓祿一臉憤怒也不在意,繼續用毛巾擦拭手上殘留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