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兒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上官沛宇的舉動雖然出乎意料,但是在情理之中。一個存活了幾百年的王朝,其實力當然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
現在的朝堂之中,也隻有上官沛宇是最適合擔任主帥一職的,朱洛兒對此沒有任何的異議。
朱洛兒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表示同意。
主帥一職敲定,很快就確定了出征的日期。
臨走之前的夜晚,月亮剛剛探出頭,朦朧的月色籠罩在仙宇周圍,淡淡一片。
朱洛兒坐在凋零的桃花樹下,纖纖手指在琴弦上來回撥動。琴聲幽幽,滿是淒涼之聲。
這裏是朱洛兒和葉子青定情之地,對於這裏的回憶,是她內心深處最深遠,以及最美好的。
一曲完畢,淚水早已是彌漫了朱洛兒的臉頰。想起和葉子青花前月下,琴瑟和鳴的時光,她的心就想是被千刀萬剮般,痛得無法呼吸。
曾經以為那一刻會天長地久,到頭來,卻恨不能一夜白頭,唯有白雪替白頭。
遠處的上官沛宇,靜靜望著這一幕,神色憂傷。
朱洛兒的痛,他能夠體會,理解。陰陽相隔,天人永恒,乃是有情人最大的悲哀。
上官沛宇不忍打擾朱洛兒,但是明日他就要帶兵出征了,這一離開不知又是時候才能回來,有些人,有些事,他放心不下。
一塊銀色令牌出現在了朱洛兒的麵前,她怔怔的看著,想起了之前去白雲山的途中葉子青就曾將這枚令牌給她看,可短短一個月,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明日我就走了,有了這枚令牌,你可以任意調動上官世家的力量。”望著發呆的朱洛兒,上官沛宇明白此刻的她肯定是想起了葉子青。
聞言,朱洛兒沒有拒絕,接過了令牌,緊緊地握著,想要從這上麵感受了葉子青殘留下來的溫度。
隻可惜,隻是冰冷一片。
上官沛宇默默的看著,沒有出聲打擾。他沒有任何的奢求,隻是希望眼前的女子能夠堅強的活下去,即使這一輩子隻能這樣在遠方靜靜的看著,對於他來說,也已經足夠。
“這一去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你好好保重。”良機之後,上官沛宇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朱洛兒點了點頭,一直看著手中緊握的令牌,直到上官沛宇離開,她還是沒有說過一句話。
第二日清晨,朝陽剛剛在天際邊探出了頭,上官沛宇就帶著軍隊出發了。
離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宮牆邊上,希望能夠看到那抹身影,可是,那人始終沒有出現。
上官沛宇走了,後宮更加的死氣沉沉。
朱洛兒整日待在仙宇宮中,除了幫夏萌萌出一些政策之外,便整日看著葉子青的肖像發呆。
這幅畫是朱洛兒自己動手畫的,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她害怕有一天會將葉子青的模樣淡忘,將心中最後一絲的希冀遺忘,所以她畫了這幅畫,整日觀看。
對此,夏萌萌憂心不已。
她擔心朱洛兒會想不開的事情沒有發生,但是現在的後者就雖然活著,但是就如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了靈魂。
夏萌萌知道想到朱洛兒再回到以前的模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時間過去再久,對方心中的那道傷疤也不會愈合。
深深一歎,夏萌萌沒有進入打擾,而是默默離開了。
兩個月時間過去了,上官沛宇大敗蠻人,凱旋而歸。
男人這次受到了重創,在兩三年時間內是不可能對大夏造成威脅。這一點是他們出兵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以為葉子青死了,大夏再無可用之人。
沒想到,上官沛宇的恐怖絲毫不下於葉子青。
這一站過後,上官沛宇的名聲響徹朝外,再次證實了外界對上官世家是大夏定海神針的言論。
凱旋回來之後的上官沛宇沒有顧得上一路上的風塵仆仆,直奔仙宇看望這兩個月以來一直掛念的人。
在見到朱洛兒的那一刻,他那冷若淩霜的臉龐上才浮現出了笑容:“我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正在給花草澆灌的朱洛兒身子一頓,隨後瞥了一眼,淡淡說道:“哦。”
聽著朱洛兒那不冷不熱的語氣,上官沛宇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他還以為兩個月的分離,對方會遺忘一點傷痛,可是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還是和上官沛宇離開之前一樣,朱洛兒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生氣,就如同失去了靈魂,隻有這幅皮囊在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