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眸,我想去平京工作了。”
蘇清越一句話,把女友阿眸驚的,一口卡布奇諾的奶泡在嘴裏,半不出話。
她愣愣地看著他。仿佛在看另外一個人,卻又是很熟悉的那個人。
星巴克人很多,這是南都市第一家星巴克。
已經00年了,但對南都這樣的城市來,星巴克依舊代表身份。
旁邊的人著什麼,阿眸卻一句也聽不見。
見阿眸不話,蘇清越又道:“他們給我發了ffer,是去做市場部經理。一間很大的軟件公司,他們新成立的互動娛樂部門,是做網絡遊戲的。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哦。”
好半,阿眸才擠出來一個哦字。
但臉色明顯變了。
她明顯是生氣了,稍微有點嬰兒肥的臉蛋上,因為生氣,鼓鼓的。
死死咬著嘴唇,模樣一點也不像二十多的成年人。
更像十六七的少女,有些不懂事的少女。
尤其是加上清新的藍白格裙子,和那雙透亮的明眸。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從大二相戀,如今已經五年有餘。
阿眸一直就是這個模樣。
不同於其他女孩兒,她不愛慕虛榮,不在乎金錢這些東西。
別人都喜歡找個有車有房的男友,她卻偏偏選中了蘇清越。
一個出身在懷文那種城鎮的男生。
長相倒也清秀,但是眉宇之間總有一股桀驁之氣。
蘇清越在機關大院長大。
因為資聰穎,過目不忘,成績自然斐然,被學校老師各種優待。
直到有一,他惡意破壞學校進口的實驗設備,被開除。
從品學兼優,到朽木不可雕,連一宿都沒用。
後來父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排進另外一所學校。
蘇清越漸漸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
可是每當回憶起往事。
他除了坦誠錯誤外,都會拋出一句“人不禽獸枉少年”的話,做人生總結。
阿眸一想起自己被他逗得,咯咯咯直笑的場麵。
就會覺得自己馴服了一頭猛獸。
得意感油然而生。
不過母親卻因為蘇清越出身城市,強烈反對他們在一起。
幸好阿眸的父親,是市書法協會的辦公室主任。
而蘇清越也從八歲就開始練習書法,大學就開始修習狂草。
一本孫過庭的《書譜》是床頭必備。
他於是隨手寫了幅六尺全開:“我是清都山水郎。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這事令阿眸父親很震驚。
震驚的不是他的字頗有魏晉遺風。
更重要的是這副作品背後,透露出來的不羈和灑脫。
字如其人啊!
言家曆來是阿眸的父親當家。
後來蘇清越進了市裏的都市報,成了一名記者。
如今已經一年有餘,再過幾個月,蘇清越就會擁有編製。
言家人也都等著這一,因為男人有了編製,才有麵子。
才配得上自己女兒,當然這樣的想法本身也可以理解。
“八月份我們就轉正了,還有幾個月。有了編製,就可以結婚了。”
好半,阿眸終於開口了。
蘇清越這才放下心來,隻要不是不話,認真溝通就好辦。
“我知道,可這是一次難得的次機會,”他解釋起來,“改革開放初期,抓住機會的人,哪怕能力不是太強,一樣能賺到大錢。九十年代末期湧起的那些科技富豪,更是如此……”
“等等,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和往常一樣,阿眸冷冰冰的,打斷他的話。
冷靜一直是她的優點之一,以前蘇清越常常這麼告訴自己。
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常常體味到,怎麼冷靜中還有點刻薄的存在。
一種讓人不能放手一搏的束縛。
“當然有關係,為什麼他們能行,我們就不能行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這次去平京看到,那些巨頭正在進入這個領域。他們的嗅覺一定很靈敏,而且我的觀察是一個時代,十五到二十年,一定會有一批人站起來,我希望那個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