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M,這個四維的城,有的人站在這座城的頂端,而有的人卻隻能一邊給這群人幹著活,一邊臭罵這群領導者的剝削,李喧就是這類人,坐在冰冷的格子間裏緊緊盯著顯示器上的時間,58,59,五點了!他拍了拍旁邊的胖哥王兵的肩道;“明天周六,明天晚上邁阿密不見不散”,王兵點了點頭回道:“明天沒事就去,我會跟你說,快回去補覺吧”,李喧已經連續加了三天的班,現在困得不行,他抄起自己早早收拾好的公文包就出了公司。
一出門冰冷的大風迎麵而來,絲絲冷意衝上腦門頓時讓他清醒了不少,在寒風中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薄薄的襯衫不禁暗罵道:“XM的冬天真TM像談戀愛,早晚都涼涼!”,慌忙的趕到了最近的地鐵站,掏出了自己去年分期買的iPhone11,插上耳機播放著最愛的民謠,在公共交通工具上總是最好的聽歌地點,看著身旁形形色色的人,耳邊放著歌,李喧不禁沉醉在其中。
不到十分鍾地鐵就來了,李喧登上了回家的“方舟“。地鐵的溫暖讓他困得不行,斜靠在地鐵冰冷的扶手邊上,一首《平胸女子》在耳邊環繞著,慢慢的絲絲倦意就襲上了心頭,李喧思想與眼皮做著鬥爭,經過了世紀般的苦鬥之後,才被一句“XL站到了,開門請注意,下車請走好“扯回了現時,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和手機,懸著的心就放下了,匆匆地走出了地鐵門,出了地鐵站。在寒風中他不顧一切的向住所狂奔著。
李喧住在XL村與JM城區之間的一棟居民樓內,這是一處幽靜的地方,每次回到家李喧都會在樓底下駐足個十分鍾享受這座城市夜晚的呼吸聲,也許隻有在這個時候他對世界的抱怨才能在這沙沙的蟬叫聲中有些許的緩解,生活的壓力總是在壓迫著人們奮鬥,而李喧在數年之前就已經對生活徹底的妥協了,苟延殘喘已經是他的日常了,他就希望在盡了自己對社會和父母的義務後找個僻靜得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吊死在樹上結束他得一生,不成為社會得累贅。。
回到這間出租屋內,桌上昨天吃剩的泡麵被清理掉了,地板也被打掃幹淨了,就連床鋪都被整理好了,李喧眼眶紅紅的,這時電話不偏不倚的響了,“喂,爸”電話那頭傳來沙啞但又渾厚的男聲“你個臭小子,房間自己都不打掃,看你邋遢的樣子”李喧的眼淚靜靜地滑落在襯衣上,他咽了咽口水潤了下嗓子回道:“我會注意的”,“唉,你小子,桌上我給你放了五百塊錢,不要亂花錢”李喧抹了抹眼淚回道:“不用,我有錢”電話那頭訓斥道:“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水電費我已經交了,你別以後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說完又嘮叨了幾句就掛了。李喧將手機丟到床邊把頭埋進了被子裏,眼淚不停地落下,浸濕了枕頭,他出門闖蕩3年了,類似的一幕幾乎每隔幾個月就出現一次,在父母的眼中他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市總能有溫暖的時候,雖然有時候總是那麼微不足道,但卻深藏於心。
連續工作了那麼多天,李喧就沒有安穩地睡過覺,而這一夜在淚水中他卻睡得那麼安穩,也許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泣是他最好的發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