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再次見到陸衍西是在十天以後,陸衍西挑著桃花眼玩世不恭的倚在門板上,腰間攔著一塊浴巾,結實的六塊腹肌泛著古銅色的光芒,此時年月正將從超市裏拎回來的大袋小袋一股腦的砸在地上。
“怎麼滾進來的怎麼滾出去!”
“年年,看你這欲求不滿的饑餓小眼神,氣糊塗了吧,這裏也是我家。”
年月見過的人裏,最不要臉的當屬陸衍西。
誰能在外麵沾花惹草數日春宵後回來,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對女朋友說出這樣慘絕人寰的話?
年月哼哼一笑:“你縱欲過度腦袋抽了吧?你滾不滾出去?”
年月這樣說著,陸衍西全然不知悔改,蕩漾著一臉的媚笑,卻在看見年月從廚房衝出來時方寸大亂,“刀……刀放下!你不能這樣對我!”
年月嘭的關上門,將他的噪音隔在門外,不管他怎麼敲門威脅,她權當沒聽見,若無其事的將購物的成果鋪在桌上。
“左年月,你再不開門我就撞了!”
年月聳聳肩表示無壓力,你如果非要這麼做,我不介意幫你叫救護車。
“喂,我沒穿衣服啊,你總歸拿件衣服給我吧!”
這跟她有關係嗎?況且穿了還要脫,多麻煩。
年月燒了熱水,泡了一碗香辣的方便麵,回客廳的時候已經聽不到外麵的動靜了。
她和陸衍西也算青梅竹馬吧,總之認識很多年了,隻不過身份實在懸殊,因為這個,陸衍西也算是愛過她的,兩年前,母親莫名離開,將她托付給陸衍西,陸家知道了是竭力反對的,是陸衍西站出來,鏗鏘有力的說:“我就要左年月,你們有反對的權力,但我要娶她。”
後來,陸衍西放棄了那個家,和她在這個普通的小區裏租了三室一廳的房子,剛開始也算是甜蜜幸福的,可就在一年前,陸衍西回了一趟陸家,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也對她好,可卻經常夜不歸宿,後來的某一天,她終於在娛樂雜誌上看到了他的身影,從那次之後,他就樂此不疲的活躍於公眾的視線中,成為A城公子哥裏最有名的一匹種馬。
她也曾經問過他:“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回答是:“年年,我為我們以後的性福生活提前練習難道不好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委屈。”
陸家在A城是有頭有臉的大戶,而她隻不過是一個並不知名的女畫家的女兒,受了母親的影響,她從小就喜歡塗塗畫畫,上了大學也自然的選擇了美術學院。
母親走後,她的生活就沒了保障,房租之類的都是陸衍西在付,陸衍西的錢她不會再要,找工作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她也找過對口的工作,可剛出來的大學生,工作經驗為零,想要找到合適的實屬不易,後來百般巧合之下,她遇到了葉羽川,葉羽川目前在慕臣集團的營銷部實習,在他的幫助下,她進了慕臣集團,原本隻是做一名業務助理,可有一次她去送文件的時候,硬是把一個難搞的客戶說得啞口無言,經理仿佛看到了金子,她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破格被轉了正,提到了業務代表的職位。
此時已是夜深,年月坐在畫板前,畫筆在調色盤上徘徊著,她的視線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半成品,手機在一旁的架子上震動。
她接起來的時候,聽到對麵嘈雜的聲音,葉羽川含糊不清的呢喃著:“年月,我醉了,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年月到的時候,葉羽川正趴在洗手台上嘔吐,她微微蹙眉,葉羽川根本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怎麼喝成這樣?
“你他媽眼瞎?”
“你罵誰……”
年月一晃神的功夫,葉羽川就跟一粗獷的男人在洗手間爭執起來,眼看就要動手,她二話不說的衝進去,先是陪笑了一圈:“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
自動屏蔽掉不堪入目的畫麵和表情,她一把撐住葉羽川,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你閉嘴吧!”
她拖著人要走,對方手一伸,“就想這麼輕易的走了?”
說著,將褲腿上被灑得零零散散的水痕呈給她看,年月撇了一眼沒拉上的拉鏈,故作淡定的說:“先生,幾滴水而已,你看,他喝多了。”
“水你媽,這他媽的是尿!”
原……原來是尿啊!
年月震驚了,一雙眼睛圓溜溜的呆滯著,咽了口水才勉強賠上笑:“先生,我看像水啊,沒關係的,你不要那麼在意啦,你的褲子顏色深,一會兒幹了就看不出來了,真的。”
這回輪到對方震驚,“你神經病吧!”
年月笑得明燦燦的,“對啊,我是有病,我跟他都有病。”
男人被她無賴的樣子氣得夠嗆,抬手就要揍人,年月先前一步說道:“你看,要不這樣,我也讓您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