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時節,沈家來了一個人,沈家老太爺認出來是失蹤多年的侄子,就是沈申申的堂叔。
這位堂叔他查過族譜,沈家是皇親國戚,老太爺的嬸嬸是太上皇的姨娘。
沈家就是憑著這門親戚搬到了宇國的皇州,宇州。
可好景不長,才過了三個月,沈申申的叔叔不務正業,還殺了人。
這事很快就被皇上知道,調查此事。
一調查不要緊,沈老太爺的嬸嬸和太上皇的姨娘並非一個人,隻是容貌相似。
皇帝認定沈家是欺君之罪,沈家全部入獄,而沈申申的堂叔早就下落不明。沈家沒有證據證明被騙。
更糟糕的是,沈申申的叔叔還與皇長子合謀偷皇上的玉璽,這可是謀逆之罪。皇長子隻是被貶為庶民,可沈家卻被滿門抄斬。
那下了一的雨,晚上才止,刑場才終於有人收拾,還真不是別人,就是沈申申的堂叔,沈仕良。
他和幾個人一起埋了沈家人,但怎麼都找不到沈申申。這堂叔認為已經仁至義盡,也就沒細找。
沈申申隻記得刀一落,就什麼感覺都沒了,醒了就在炕上躺著,身上蓋了三層棉被,熱得哇哇冒汗。
沈玟玉就坐在炕沿邊,炕上放一方桌,桌上是八瓣西瓜。
他從花紋切開,把西瓜籽用尖刀挑出去,再切成三角塊,吃的“哢嚓哢嚓”的。
正吃呢,就看沈申申掀被,他趕緊把西瓜皮放下,含糊不清地道:“不可!”
“熱。”沈申申嗓音沙啞。
沈玟玉咽下西瓜,給她掀開兩張,疊好放進櫃子裏,鄭重其事地道:“我叫沈玟玉,認識你不勝歡喜。”
沈申申要把剩下的棉被也拿下去,沈玟玉急忙阻止:“住手!”
他一住手,沈申申的手就像被摁住不能動了,眼淚卻嘩嘩地流淌,悲愴大哭,又是喊爹又是喊娘,枕頭很快就哭濕了一大片。
沈玟玉將毛巾浸水,遞給她。
沈申申抽噎著,一抬手,還真能動了,接過來問:“你是怎麼死的?”毛巾柔軟溫乎,擦完臉舒舒服服的。
沈玟玉遞完毛巾又去吃西瓜,聽到她這樣問,一下切到手,用力捏住傷口,不悅道:“你從哪裏看出我不像活著的!”
“抱歉,我以為你也……但是,你是怎麼來陰曹地府的?”
“誰告訴你這是陰曹地府?”
“難道這是堂?”
“算是吧。”
“那,我爹我娘,我的家人們也在堂嗎?”
“這我卻不得而知了。”
沈申申下霖,著“我要去找他們”就往出走,沈玟玉勾勾手指,她就乖乖地回來了。
沈玟玉道:“他們都怎樣了,你比我還清楚,你去哪找?那種地方你以為你去得?去吧,去了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他們生前都是好人,憑什麼就我一個人在堂,他們卻要到地府去受罪?我要把他們都接過來,我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好人壞人暫且不,既然你知道又很有自信,那麼就該放心你的家人們在地府不會受罪,而且喝了孟婆湯,馬上就都要入輪回了。而你,不要辜負我,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