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河灣?”謝景遲有些疑惑,“那是什麼地方?怎麼從前沒有聽說過?還有啊,我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感覺現在酒量肯定特別差。”
姬無涯聽了後,笑得頗為愉悅道:“無礙,飲些清酒,酒性不烈。”
這樣的要求著實太過簡單,謝景遲當時就應了下來,還想著難道不是年年都在飲酒賞月嗎?怎麼今年還特意提出這樣的要求,情河灣又是什麼地方,往年怎麼都沒有去過的?
在謝景遲的疑惑中,時間很快地就來到了中秋。家宴過後,已經是後半夜了。謝景遲牽著姬無涯的手上了馬車,疊彩一早就知道今晚要快些趕去情河灣。謝景遲這麼多天來,還是沒有打聽到,情河灣究竟是什麼地方。
不過一聽,就知道是個河灣碼頭之類的地方。
到了地方之後,謝景遲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情河灣雖然名字裏有河有灣,但和水半點兒關係都沒有,這裏是一片花田,田中規規矩矩地立著一些柱子,柱子上掛著紅色的燈籠,夜裏散出紅色的柔光。柔光下的花田格外的好看,哪些淡色的花朵,鍍了一層紅光,十分的高貴優雅。
謝景遲站在花田外,有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姬無涯使喚著疊彩重章二人,將酒菜搬到了花田中的一片空地上,謝景遲站在花田中央,又是感歎道:“真是好看,原生態,健康綠色無汙染,抬頭看月明星稀,低頭是燭影搖紅伴名花,這樣的生活可真是風雅啊,風雅。”
“既然是個風雅的地方,自然是行風雅事,娘子請坐,你我二人效仿李清照夫婦賭書潑茶,在此來一次對書飲酒可好?”姬無涯恬然一笑,側手相邀。
謝景遲想著自己確實答應了他一起喝酒,但是對書飲酒是什麼,她卻是不大明白了。但是,古人的風雅生活,她是略知一二的,估計也就是對對詩詞,念念歌賦,對於謝景遲這樣的閑來無事就愛看些書的人來說,簡直不要更簡單了,當即謝景遲便是贏了下,順勢坐下了。
隻是,謝景遲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等半壇子的酒下肚之後,謝景遲再一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頗有對影成三人之感,隻是天上的月亮有好幾個,哪個才是真的呢?
姬無涯輕抿了一口杯中薄酒,淺聲笑道:“娘子,又輸了?這杯酒不如我替你喝了吧?”
已經醉乎乎的謝景遲,哪還管自己能不能喝,本來輸的就很慘了,哪能連麵子都沒了?於是忙奪過酒杯,一飲而盡,分明沒什麼滋味,可是腦袋就是越來越暈,謝景遲恨恨地說道:“你不是說,不是烈酒嗎!你肯定是騙我的,不然,不然我怎麼這麼暈啊?”
姬無涯輕歎一聲道:“娘子,誠然不是烈酒,可也禁不住一個勁兒的喝啊,你這都喝了一壇子了,再溫順的酒性,這時也該是醉了。”
“都怪你!你都,你都不讓讓我的!”謝景遲拍著桌子站起身,桌上的酒器抖了抖。
姬無涯應和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姬無涯跟著她站起身,上前拉住人的手,扶著人靠在自己的懷中,低聲垂詢道:“阿遲,我們成親多久了?”
“多久了?”謝景遲沒去想姬無涯為什麼要突然這樣問,隻是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隨後扳著指頭一下一下地數著,醉兮兮地念念有詞道:“我來的時候多少歲來著?好像二十吧……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五年,五年了,我今年都,都二十八歲了!我好老啊!我是不是老了?真的是老了吧?”
姬無涯聽著她在胡言亂語,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今年不過二十三歲,二十八歲的是我才對。不過,阿遲,我已經二十八歲了,膝下無兒無女,你說該怎麼辦?”
“生啊!”謝景遲的音調拔高了一些,有些得意地白了姬無涯一眼道,“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要兒子?生!要閨女?生!反正沒有計劃生育,對吧?”
姬無涯笑眯眯地看著懷裏眼睛都要睜不開的謝景遲,垂首在她耳邊又問:“那,誰來生呢?”
“誰來?誰來?”謝景遲努力地想要站穩站直了,努力了半晌,結果發現自己還是在姬無涯的懷中,索性便放棄了努力,整個人都靠在了姬無涯的身上,迷迷糊糊地說道:“我怎麼知道……”
這是醉得狠了,隔天醒來想必是要頭疼得厲害。姬無涯有些心疼地看著懷裏的人,尋思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不大好,可是看著懷裏身帶酒香的可人兒,姬無涯又是笑了笑,低頭吻了上去。
情河灣中,春至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