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銘笙滿意地看著謝景遲的反應,隨後說道:“能夠告訴你的,我已經全都告訴你了,接下來就靜靜地等著我驅退寰朝軍隊,擴大禺氏版圖,登基稱王,然後把你留在我的身邊,這個世上,隻有我配得上你,也隻有你才能配得上我。”
謝景遲覺得眼前這個人說的話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太過自戀了。禺氏戰書始末,謝景遲知道的不多,但憑她知道的那些來推斷,也知道眼前的這個月銘笙,空有狼子野心,卻是眼高手低,說白了就是不自量力,隻會帶著自己的國家走向滅亡,在謝景遲眼中,甚至不如那個讓她厭惡到了極致的裕王,他又是如何有臉說出世上隻有他配得上自己的話?
雖然對謝景遲的那些誇獎,讓謝景遲很是受用,但謝景遲也明白,月銘笙誇讚的那個人其實是謝晚娘,而非自己,自己比之謝晚娘,卻是差的遠了。
謝景遲的默不作聲,讓月銘笙愈發滿意,認為這是她的一種默認,接著說道:“知會姬無淵的信函已經送了出去,這裏是禺氏的邊界城池溫胥城,城中一切都收整妥當,兩軍的戰場也會在溫胥城南十裏外,如果你有興趣,可以站在城樓上,能夠聽得到戰場上的廝殺之聲。”
“我不感興趣……”謝景遲目光躲閃了一下,尋思著月銘笙如此說了,那麼姬無淵他們要等多久才能抵達這裏把自己救出去?
“那你在這院子裏呆著就好,這座府邸裏裏外外不設禁,隻要你不出府邸,隨意想怎樣都可以。”月銘笙起身,又是恢複了那副冷峻的模樣,話音落下之後,便是轉身離開了。謝景遲也沒有出言挽留什麼,因為她還在糾結著自己當人質的事情,哪裏有空去理會月銘笙留下了還是離開了。
月銘笙所說的信函,也是被信使帶到了寰軍的帳中,林煜接過信函,問道:“四皇子遣了你來,隻為送這一封信函?”
“林大將軍,咱們這仗,鐵定是要打的,我家皇子除了送封信來給裕王爺,便是沒有別的可說的了,畢竟我們沒有談和的意思,想必林大將軍也不會想要和談,不是嗎?”那信使神情亦是倨傲,似乎已然勝券在握,此番來不過是來招降的。
林煜聽著這信使的語氣,看著他的神情態度,哼笑了一聲,給一旁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侍衛當即明了,手起刀出鞘,一道劍光閃過,那信使甚至來不及呼喊一聲,便是倒在了血泊之中。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然而像禺氏這樣的情況,來多少殺多少都不過分。
恰巧姬無涯與姬無淵二人一同到了主帥帳中,當即便是瞧見了地上的屍身。姬無涯道:“把屍體收拾了,丟後邊的山林裏吧,這樣的天氣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野獸出沒了。”
姬無淵道:“狗都不會出來覓食了吧。”
“兩位王爺。”林煜行禮道。
姬無淵擺了擺手說:“免了,軍在外,你是帥,我們是副將,按理來說,應當是我二人給林將軍行禮才對。”
“對了,林將軍,這人來是做什麼的?”姬無涯問道。
林煜猶豫了一番,隨後拿出信函,遞交給了姬無淵道:“這是禺氏四皇子月銘笙遣人送來的信函,指明要交給裕親王親閱。”林煜這話說得緩,姬無涯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當即心下生了一絲疑惑。寰軍的主帥是林煜,這事所有人都知道的,月銘笙若有事與寰軍知會,也應當是送信函給林煜才是,給姬無淵送信,為的是什麼?莫不是姬無淵當真與此事有關聯?
也不應該啊,他不會是這種不知輕重的人。更何況,若是真有牽連,則更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遞信了。
姬無淵接過信函,稍作停頓,便是當著姬無涯和林煜兩人的麵打開了信函,這是要給兩人一個解釋了。姬無淵展開信紙,當即驚訝地望向了姬無涯。
信紙上隻有七個大字——“謝景遲在我手上”。
姬無淵是不知道謝景遲的行蹤下落的,但是卻是知道,姬無涯離開過驛館一段時間,至於去了哪裏,卻是封了消息。
姬無涯皺了皺眉,道:“信上寫的什麼?”
“月銘笙。”姬無淵深呼吸了一口,而後說道,“抓了晚娘。”
林煜在一旁,自然是看到了姬無淵的一係列神情變幻,眉頭也是深深蹙起:“裕王妃……被月銘笙抓去了?這……怎麼可能?裕王妃不是應該在京城嗎……”
姬無淵將信紙展示在林煜麵前,道:“看到這樣的信,我是該信,還是該不信?”
姬無涯道:“這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