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竣走上前來,他麵對著眾人,還是鐵青著臉,從他的眼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內心是高興呢,還是激動或者還是其他的別的情緒。他看著眾人,道:“謝謝局長對我的信任。老實,如果不是局長力請我的話,我是不會來的,因為我和你們不熟。我長期擔任紀律主任,這個職務,我在初中學校幹過十年,在高中學校幹過十年,在大學學院裏,我幹了二十年!我的職稱是副教授。我並不是張家市人,我是西北人。退休以後,我本想回到西北老家去,但是局長找到了我,他告訴我,嚴教授,你回西北去守著那滿的黃沙什麼呢,不如在這裏守著這一片綠色的樹苗!正是因為這一句話,我放棄了我原來的打算,加入到你們中間來了。我這個人很無趣,也很死板,認準的事情,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所以,我沒有家庭,我的父母他們早就去世了,我的其他親戚,我也找不到了,那個年代,整個中國都是一片饑荒,人口管理也沒有跟上,誰也不知道他們是餓死了,還是在別處找到了一片生存之地,反正我找了二十年,沒有一點結果,我並沒有放棄,我還在找,這也是人生中最後的願望之中的一個,至於另一個,隻要你們剛才認真聽了我的話,我相信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是守著這片樹苗,讓他們成長一片森林!這片森林,我並有能力將它們移到我的家鄉去,但是我可以將它們種進我的心裏,讓我感覺到,從此以後,我不再受風沙之苦!”
眾人都聽得有一些癡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嚴竣,他也是一個極有故事的人,誰也沒有辦法確定,他那冰冷的外表下,還有一顆火熱的心?他是不是傳中的冰炭共同體?他們不由得都鼓起掌來。
嚴竣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我得和你們一下,我這個人是認製度不認饒,我可以這樣,我的這個副教授的職稱,是我離退休半年以前才評上去的,按我的資曆來,這一切至少遲到了五年以上!為什麼我遲遲就評不上?是因為我得罪了不少的人,其中不乏一些,我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人,有幾次,我還差一點被開除了,要不是我的學生們挺我,我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慢慢的,學院也拿我沒有辦法了,他們都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於是將孤立了起來,對於我的事情,全都是擺在桌麵上公事公辦,沒有半點私交。但我也樂於這樣,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人情社會中,一定得出現一批手裏拿著尺子的不怕死的人,而我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