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怔三十年,衛國公傅蒼出征敗寇,同年,太子妃傅氏懷孕,太子念其辛勞,命其息養東宮,閑人不能擾。
曆怔三十一年,邊境傳來消息,衛國公謀反,與匈奴聯合,欲反君主而自立。帝大怒,然太子求情,故派兵十萬鎮壓,命活捉傅蒼回京。不料傅蒼不堪受辱,回京途中趁看管不備,自刎而死。朝野下動蕩。
自此,下再無衛國公府。
太子府。
正值春季,府中亦是百花盛放,府中美人或賞花或觀景,一派美色紛呈。下人來往,皆低頭噤聲,不敢攪擾眾主子的興致。
與熱鬧隔絕的最僻靜處,是一處庭院,院中不見打掃的仆人,隻有兩女婢守在屋門前,一動不動,一派肅然。
這庭院並不,甚至可以大得驚人,院中裝飾清幽,兩旁栽種著幾棵杏樹,養的極好。還有蘭花大片栽種,不時飄來清香。
但這樣漂亮的院子卻像座死屋,沒有腳步聲,沒有話聲,連鳥叫聲也無,除了風吹來時樹葉發出的聲響外,再聽不到絲毫的動靜。
“吱呀——”一聲輕響打破了沉寂,院門被推開了。一名頭戴玉冠,身著華服的男子昂首闊步走了進來,後邊還跟著兩個廝模樣的人。
門口的女婢見了,連忙迎上前去行禮:“奴婢拜見太子爺。”
時薦並不理會,隻瞟了一眼,便目不斜視地走到了屋門前。
而後他卻頓了頓,又轉頭折回,問那兩女婢:“太子妃今如何?”
“稟殿下,”一女婢戰戰兢兢地答到,“太子妃…今日的膳食都傳了素菜,點名不要葷腥,隻略用了一些便撤了。除了用膳之外,便在佛堂念經,命奴婢二人不得打攪。”
時薦眯了眯眼,又走回屋前,這次沒有停頓,伸手便推開了門。
佛堂前跪著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長發未梳,隻乖順地披散在身後,從背後看,亦是身形窈窕。她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即使聽到了開門聲,也是一動不動,好似一座石像,就定在了那頭。
時薦站在門口,看著女子,也是半沒有動靜,片晌後,才抬步走到了女子身旁。
“阿矜。”
女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她的五官精致,唇色不點而紅,眉毛細長,麵龐巧,已是長得極美。然當那雙眼睜開,卻更是大不相同。
她那雙眼,平靜無波,清透非凡,隻需看上一眼,就能讓人陷在當中,無路掙紮。
這就是當年以美貌聞名京城的衛國公之女,當今太子妃,傅矜。
“殿下。”傅矜緩緩站起了身,用手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皺,轉身看向身旁男子。
“你懷有身孕,莫再像今日這般長跪了,對腹中孩子不好,對你也吃力。”
傅矜笑了笑,福了福身:“殿下的吩咐,傅矜必定聽從。”
時薦噎了噎。
自傅矜嫁他,似乎他們永遠都是這麼相處,她對他言聽必從,為他廣納美色,對他的所有決議都不曾反駁,是所有男人渴求的賢妻。
這就是這樣的賢惠,讓他懊惱不堪,他的那番話,並沒有教她的意思。畢竟……
“…聽你一都食素?我今日問了太醫,是懷孕的時候還是得葷素搭配,對胎兒才有所益處。你懷孕辛苦,還是得對自己好些。”時薦試圖另起話題。然,話一出口,他便微微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