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等都在外麵大堂用餐。
席間,陸翦跟那一世沒有分別,頻頻喂玖兒吃東西,耐性十足。
玖兒不屑跟他廢話,賭氣吃掉了他送到嘴邊來的各種食物。
最後,撐得肚腹溜圓的她被陸翦抱出客棧,上了馬車。
天氣大晴,加速趕路。
走了沒多久,玖兒就被顛吐了。
陸翦喊停了馬車,擰眉幫她處理完穢物,提著佩刀就鑽了出去。
吐得暈頭轉向的玖兒懵然聽見慘叫聲,心頭一顫,便想要看個究竟。
剛掀開前麵的車簾,陸翦一身寒氣地走了進來。
“你把車夫怎麼了?”她揪住他的胳膊,虛弱地問道。
陸翦扶著她坐下,冷冽地回答,“連車都趕不好,留著他有什麼用!”
“你、你把他殺了?”玖兒用力搡了他一下。
“現在趕車的是個細心的侍衛,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顛簸了。”他間接回答了問題。
話音才落,馬車穩穩地駛了出去。
玖兒趕緊撩開側簾往外看,一眼便望見了車夫的屍首,就仆伏在路邊。
“你總要把他的屍體處理一下吧?”她轉頭衝陸翦大吼。
陸翦卻一把將她攬回懷裏,“放心,自會有人處理。”
頓了頓,大手撫上她的胃,“還難受嗎?”
前腳剛殺了人,後腳就一臉溫柔,玖兒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被他給震碎了。
“要怪隻能怪你逼我吃了太多東西,怎麼能遷怒於車夫呢?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了……”她忍不住斥責道。
陸翦不緊不慢地為她揉著,“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你,可以左右我殺不殺人、殺什麼人、以及采取什麼手段來殺人。”
油鹽不進的態度,玖兒實在是沒轍。
遂,索性沉默不語,不去生那個氣。
路上,陸翦一直抱著玖兒,手掌更是沒有離開過她的胃部。
因了行進速度較慢,天黑之後才抵達將軍府。
陸翦並沒有把玖兒帶回東苑,而是去了南苑。
“南苑,是將軍府當家主母的居所。從今天起,你就正式入住這裏。”甫一進到正房,陸翦便沉聲說道。
玖兒根本不感興趣。
推脫身體不舒服,連晚飯也不吃,顧自爬上床榻,倒頭就睡。
陸翦為她蓋好被子,掌心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確定沒有發燒,這才輕著腳步離去。
房門剛關好,玖兒就坐了起來。
屋子很大,跟“芍藥齋”的臥房麵積差不多。
觸景生情,對五叔的思念便愈發強烈。
想到他在滂沱的大雨中騎行,想到他臉上和身上的傷,她的淚水便湧了出來。
“嚶嚶”地哭著,哭累了,一頭栽倒,睡了過去。
乏累加之傷神,這一覺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陸翦上朝之前來看她,那麼親、那麼吻,都沒能讓她醒過來。
上午,玖兒是被一陣雜亂無章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誰啊?”眼睛都沒睜,慵懶地問了一聲。
“七妹妹,是我,大姐……”似曾相識的女聲傳進門來。
玖兒腦海裏立刻蹦出一個人名,——武淡宜。
頓時睡意全無,怒意澎湃。
她麻利地跳下床榻,趿拉著鞋子走到門口,猛地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