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歸塵笑道:“你便安心住著吧,這裏自打收拾出來,便從沒有人住過,此番你想住多久都是行的。”
花襲人覺得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傾歸塵接著道:“我這裏本沒多少人來打擾,你若是喜歡,也可以一直住在這裏,待會兒我去府上遣兩個丫鬟兒仆從來你這裏幫襯著,再過幾個月荷花兒就要開了,這裏有一方荷花池,景色是極美的,若是開了花兒哪怕是比之鬆江的花兒都要曼妙。”
花襲人覺得臉上原本就有些僵硬的笑容此刻已有些掛不住了。
待到傾歸塵好不容易告辭,花襲人倒了杯茶端在手中,思量著究竟是自己太敏感了呢還是事實如此,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位白梅公子話裏話外都有些兒暗示的意思。
暗示自己長久留在府中?暗示自己他將預備給院中女眷的屋子留給了自己?
這般想來,花襲人卻道是自己想多了。
白梅公子不過是看自己一身武藝驚人,才生了結交的心思,若是論起來,這江南癡迷他的女子不下百人,更何況是一個同為男兒身的自己呢?
安子丟給了花襲人一個鄙夷的眼神,示意給自己上茶,花襲人隨便拿起茶杯倒了盞茶給安子遞了過去。
安子接過後,笑嘻嘻的看著花襲人:“女兒啊,為娘為什麼感覺這白梅公子對你可不一般呐。”
花襲人一個手抖,差點兒把茶壺砸到安子腦袋上。
日子也是這般一天天的過了下來。
晌午的光景,日頭從軒窗處悠悠滲透進來,滿屋子的陽光跳躍著,著實讓人昏昏欲睡。
這幾日裏,白梅公子整日拿著一盤棋子,或者一本詩集,將花襲人叨擾的很是心煩,還好在這幾天裏沒看見他,花襲人才初初得了一個安穩。
鑒於花襲人最近未被打擾,心情不錯,和安子用膳的時候,順便問了句侍婢:“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家三公子呢?”
丫鬟兒恭恭敬敬的答道:“三公子近日裏忙著接待京城來的駙馬爺,若是知道姑娘如此惦記,定然極是開心。”
“咳咳”花襲人被這一句花嗆的咳嗽,這孩子想到哪兒去了。
“對了,那京城來的駙馬是什麼人啊?”安子插嘴道。
丫鬟問道:“婆婆您不知道嗎?這可是一個有名的將軍,後來被大公主看上,招了駙馬,不知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呐。”
見安子依舊愣著,丫鬟便開始向二人講述,京城之中之中人人皆知的當今公主與駙馬爺的一段桃花故事。
京城之中,上至朝堂官僚,下至茶館酒肆,皆盛傳陳國公家的公子怎麼個驚豔豔絕、貌若潘安,幾乎成為了全京城大大小小家族之中未出閨女子的心儀對象。
不巧京城第一首富家的千金梨歌也在其中,為了這陳國公價的公子,白府千金情願將家族百年根基雙手奉上,總之盼星星盼月亮上敢著嫁入陳國公府,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雖然這陳公子未能點頭相迎,卻接受了這白千金的求愛之禮。一次類推,京城之中人人傷心欲絕,上至六十多歲的大媽,下至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聽說此事之後終日以淚洗麵,夜夜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