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反而令安子有些興奮,由此看來,這幕後之人當真不是一點兒的著急想要鏟除自己。
安子沒有再將藥汁倒入花中,後麵端上來的藥全部都一一喝了下去,既然這人這麼有把握下毒不會被發現,那麼自己倒不如將計就計,看看它在玩什麼花樣?
慢性藥物對人體的侵害性十分巨大,饒是安子也有些扛不住了,終於在某個歲月靜好的午後給氣若遊絲的暈了過去,太醫們不敢怠慢,一個個的都跑了過來,小皇帝在收到消息之後也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奈何此毒就連太醫們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中毒了,至於中毒源,從日常應用器具到棉被衣裳以至於飯食杯盞也沒有放過,一一查了個遍。
剛好一個婢子端著藥給太後送了過去,安子心神一凜,也沒有開口。
但是當太醫查過之後將盛著藥汁的碗遞給自己時,安子才發現今日的藥中並沒有下毒,畢竟無論是什麼藥什麼毒,對於經常和藥材打交道的太醫們都是隨手拈來,更何況是自己開的方子,被人加進去什麼東西了應該是能嚐的出來的。
但是,顯然,並非如此。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這始作俑者知道今日的情況,並沒有下毒,無論是什麼毒,每個人毒發的時間都和自己的體質有一定的關係,既然這個人不能夠清楚的推算出她的發病時間,那麼由此可見,隻能定義為另一種情況。
下毒者就在宮中,且知曉自己的一舉一動,太後暈倒了這件事的確不是個小事,可是對於常年在宮中做事的奴才們而言,除了第一時間通知皇帝和太醫院之外,是不會往外亂說什麼的。
看來,自己身邊應該也有內奸。
這般想來,安子就覺得輕鬆的多了,原來如此,不枉自己明知有問題還喝了這麼久的藥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安子躺在床上是分外的激動。
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如今這線都已經放的差不多了,即將到了收獲的季節,怎麼能不激動呢。
夜,如水的涼,傾瀉在慈寧宮的大殿之上。
宮中還焚著香,煙香嫋嫋,空氣中都仿佛遍遍布著一股子清甜安神的味道,我們的太後躺在床榻上,衣著完好,顯然是剛換上的,此刻看似在等待著什麼時刻的到來。
終於,等到園子裏的婢女們都退了下去,安子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了夜行衣的身子略顯單薄,麵上再罩了層麵紗,卻冷不防丁被一個人拍了一下,那人聲音森然的問道:“這麼晚了,公主可是打算去哪裏啊?”
安子身子一僵,僵硬著脖子轉過頭來,麵上掛著一抹尷尬的笑意,卻在見到這個人的瞬間,冒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