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人笑著罵道:“王二麻子,你行了吧你,就你他娘那樣兒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還想著操公主,那女兒在騷都是金枝玉葉,人家幾個國家的皇上還等著呢,你他娘的想想就得了。”
被那人叫到的王二麻子又開口了:“葛大腦袋,你潑什麼冷水呢,唉,不是我說,像那種騷娘們兒總有一天會有被玩夠了的時候,那時候可就是人盡可夫的婊子了,不知道我有沒有可能也能和皇帝睡過的女人共度春宵呢。”
“王二麻子,你的口水都流到桌子上了,哈哈……”
緊接著就是眾人的哄堂大笑,在這麼個荒涼的地方,沒有人會去因為對皇家不敬而罵你,大家都是受苦的勞動漢子,骨子裏那些花花腸子隻能自己沒事兒意淫出來。
但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坐在路邊上的那一位客人,俊美的容顏藏在鬥篷下,邪氣逼人的眸子上微微染上一些輕佻的顏色,嘴角鉤著邪氣的笑意,喃喃自語道:“當真是一個令人好奇的女子啊,看來這一行不負所需。”
結了酒錢,男人攏著袍子向北走去,剛好是奉先國京城的方向。
安子依舊在寢殿中發愣,這一刻她滿心滿腦都充斥著百裏懿元的影子,那種想要去劫走他遠走高飛的想法被安子活生生的給壓了下來,別說自己一點武功也沒有,哪怕是神功蓋世,以二人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平淡的了呢,與其一路上躲避追兵,不如忍一時風平浪靜。
小不忍則亂大謀,對於現在的安子而言,兵馬權利才是最主要的,南詔國就不用想了,一來自己本身就是儲君,二來和父君鬥,安子其實是沒有膽子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一切都是父君教導的,包括戰略權術,自己可沒有把握自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要不被父君拍死就已很不錯。
金晟國與自己所選擇的方向是敵對的存在,杞水國過於神秘,在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還是盡量不要去觸碰那個黴頭。
那麼這般看下來,從奉先國起步似乎是上上之選,一來自己本身就是太後,隻要鏟除一係列的攔路虎,太後臨朝聽政是有這個先例的。二來自己如今已經陷在了奉先國的陰謀之中,何不以此沒媒介,開辟屬於自己的道路。
打定主意,安子就開始設想下來算麵臨的一係列問題。
翌日,皇上前來請安,見安子遲遲不起,這才知道太後的病情又反複發作了,上一次蘭貴妃死後給太後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一個不慎就臥病在床了,眼看著身子一天比一天的差,這太醫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吃的,遲遲不見效果。
皇上擔憂之下又招來了一眾太醫,太醫們一個個的診斷之下,都說不出毛病,最後總結為太後心病難愈,安子也不反駁,隻是這當下卻沒有人再說話了,退了太醫,把侍女們都趕到了殿外。
整個慈寧殿隻剩下了百裏遙岑和安子兩個人,這個在自己以前的人生之中穿插過無數場戲的少年,分明比自己隻長了兩歲,但看起來是那般的沉著與睿智,相比於安子的心平氣和,少年太子分明是有一股子怒意的,走過去拽住安子的雙手,嗬斥道:“他人以為你是被蘭貴妃嚇出了毛病,可別人不清楚我難道還能不知道嘛,小安子你從小呆在冷宮,冷宮之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死人,考驗一個人的耐性絕對沒有比冷宮更合適的地方了,哪怕你不說,我都清楚你一向與皇叔走的極為密切。”
話說了一半,百裏遙岑看到了安子皺著的眉頭,氣勢又軟了下來,少年太子替安子撚了撚被角,無奈的歎氣道:“你該曉得,我也是迫不得已,大臣們施壓於我,身為皇帝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落人口實,況且……”
少年天子發現安子的情緒並沒有什麼波動,才慢慢的說道:“況且他終究是威望過大,如果不是出了此事讓他在眾人心目中的戰神形象一舉打破,那麼隱患是非常大的,我不能不為整個江山考慮,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隻是想鏟除這個威脅,但並沒有想要他的命。”
“我信,我自然信你。”安子說著,將眼光落在了窗外,有何不信呢?換做了任何人都會這麼做,功高震主,這麼多年了,遼王爺的名聲在外,威望之高,百姓們皆是推崇之至,少年天子才登基不過一年,皇位尚且不穩,自然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