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讓我害死了先帝,雖然成為了輔政大臣,也讓他將我立為了皇後,可是我們都知道,這一切是再也無法改變了,我總以為父親的野心會收一些的,卻還是沒料到朝堂之上父親和他的公開對抗。
那日晚上,他竟是出奇來到了鳳儀宮,他露出了一個疲憊的容顏來與我共食,看似並無多少心思和我爭吵,如此倒是也好。
飯桌上一時之間竟然靜的出奇,我聞著寢殿中燃著的沉水香,不覺一種難以抑製的惡心之感襲來,霜落得體的端上了籲壇,他坦然的坐在椅上上紋絲不動,我頗為詫異的瞅了瞅他。
陛下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意,起身將我迎了過去,笑道:皇後此番可是稱心了
不知為何,我一時心裏堵得慌,總覺得他似乎是將我當做改朝篡位的賊子去,仿似是我一心盼著為皇子一般。但……這誠然是我的想法,終究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與他有血親的骨血罷了。
我的孩子,可那同是陛下的孩子。
我一直以為我可以安靜的看著孩兒降生,甚至陪著他長大,卻未曾想到意外來的如此之快。
在我還來不及和陛下分享孩子的喜悅之時,那骨血卻已匆匆的離我而去。
至於他的漠不關心,我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也許真是該如此吧,我害死了他的父親,他親手殺了我的孩子。
深宮一夜催人老,遍地桃花稀疏凋零,我坐在鳳儀宮中看著如花似玉的宮女,金杯玉酒的曼妙,沉吟啜泣。
後來父親的黨羽被清除,我被廢了皇後的身份,貶為了庶人,關押到了這行宮之中,可我同樣知道有多少人在盼著我死去,我隻能裝瘋賣傻的活了下來。
“如今,他可還好。”女子眼圈紅紅的問道。
也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聲音中夾雜著那一抹梗咽的味道,安子卻是聽了出來。
當真愛在麵對皇權之時,當國仇家恨累積在一起之時,當她真的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時,一切的一切都映襯了結局的慘烈。
她雖然沒有說那場腥風血雨,但是安子卻是可以由那種情況推測到最後武家的結局和男兒的薄情。
龍袍加身便擁有了責任,如果有可能,安子這輩子都不想嫁給龍袍加身的男子,可是有風清寒的存在,一切又豈會如自己所願。
安子心中沉澱了幾許不甘。
閉上眼睛再睜開,安子道:“你說的那應該是前朝的事情了吧,如今宗政王稱帝,而我是風清寒的公主罷了。”
女子一愣:“你是說,他死了?”
安子點了點頭:“不止是死了,應該說是七年前就死了,死在了宮徹的那一場大火之中。”
女子原本精明暗含悲傷的眸子在這一刻突然渙散開來,喃喃自語道:“他竟然死了,我裝瘋賣傻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看見他比我早死,可是他竟然死了七年,我都不知道。”
她的語氣一點兒也聽不出高興的感覺,有的還是濃濃的依戀與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