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穀中那些忠於她的侍女們,一路上殺去城門,將她的屍體救下,護著最後的一個侍女將她的屍首帶了回來。
他隻是掀開眼皮子看了一眼,就下令將那個侍女處死,和她的屍首一起丟到了後山,任百獸吞食。
她不任,他也不義。
這一對母子間從來沒有任何溫情,有的隻是怨恨與刻薄,如今以她的死終止了這一切的罪孽,也是極好的。
花襲人自此之後才真正的掌權情花穀,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創建了血滴子,那一年,他才十三歲。
同樣是十三歲那一年,他心血來潮想去宗政王府看看,他想知道那個被仇恨迷了雙眼的女子究竟死在了怎樣的一個人手中。
夜闖宗政王府,隨即就被發現,以他的身手拜托這些守衛並不難,可就是那樣一個一身紫色、滿是書生氣息的青年走了出來,他的出場方式很正常,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說起來還是有些慵懶的。
南詔國的宗政王爺風清寒本應近四十的年紀看起來卻如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一般,走起路來身子略顯單薄,儒雅的氣息撲麵而來,可就是那一眼就駭了花襲人。
沒有人會比花襲人更清楚當時自己內心的恐懼,他沒有感覺到他的內力,在這個階層上,除非是當真令人聞風喪膽的絕世術法,自己都不會感受不到他的路數。
要麼是他根本不會武功,要麼是他的厲害之處讓人無法察覺。
可無論是那一種,都是令人無比懼怕的。
若是說堂堂宗政王爺沒有武功恐怕也太滑稽了,也令人很難相信他是如何訓練出這樣一群嗜血勇猛的南詔士兵,若是是後一者,六月的天氣裏花襲人生生打了一個寒噤。
二人兩眼一對視,花襲人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他僅僅一個目光就令自己幾無還手之力,正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一聲小兒的啼哭聲適時地響了起了。
隻見風清寒儒雅的笑著,如玉的麵龐上增添了幾縷微不可察的柔情,邁起步子走進房中,片刻後傳來他爽朗的笑聲“我的風煙怎麼了?是想出去走走?好,那我們這就出去。”
這樣一種寵溺的聲音從風清寒的嘴裏散發出來,多少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隻見他懷中抱著個女娃子,約莫五六歲的模樣,一隻手嫩嫩的指向花襲人,奶聲奶氣的問道:“這位哥哥怎麼了?”
風清寒淡淡的笑道:“無事。”
又對左右吩咐道:“放了他吧,我不想讓我的風煙瞧到血腥的場麵。”
花襲人隻看到那是一個粉嫩嫩的女娃子,當時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直接對風清寒吼道:“這樣乖巧的女娃娃,不如留著給我做媳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