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獵殺本來就是我們的生活。”依拉也頗為讚同,“誰讓他撞在父王嘴裏呢?若是換了別人,也許還不會立刻就死。”
“紅魔女可不這麼想。”藍咖接著說,“我知道她喜歡將人變成玩偶,所以離她遠遠的。打鬥時也是一擊之後跳開,盡量不挨近她。可是魔粉襲來時,漫天飄灑,哪裏能夠防備?莎麗若不是抖開膜衣……”
隻聽“啊”地一聲大叫,藍咖再度痛苦地倒下,“啊!”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獅王神情嚴肅,數度看到藍咖撫著胸口大叫,一種強烈的不安漸漸占據了他的思想。難道?他不敢往下想,但願一切隻是他的猜測。
藍咖搖搖頭,慢慢站起來,又恢複如初。
“你和莎麗進入奪魂塔時,紅魔女有沒有說什麼?”獅王凝視著藍咖的眼睛,果然,這雙眼睛聽到莎麗就閃閃發亮。
“有。她說要把我和莎麗……啊!”藍咖彎下腰,疼得淚水直流,“湊成一對兒。”勉強說完,他已疼得無法呼吸。
“你真的為了莎麗,忍痛讓蟾王挖心?”獅王的心直沉到穀底,狠心再度試探。
“莎麗……”藍咖剛喊出這兩字,便昏厥過去。
“不要再說了,你沒看見他很難過嗎?”依拉撲到藍咖身前,輕輕搖晃,“你怎麼了?怎麼了嘛?”
藍咖悠然醒來,又似好人般站立在獅王麵前。獅王心痛如割,凝視藍咖的眼神無限悲憫。紅魔女消失於無形,世上再無人能解救藍咖的痛苦。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心鎖住,永不再打開。可是這樣一來,他將再也無法感受愛與關懷,更不能施人與愛。這樣活著,形同朽木,狀如腐屍,與玩偶有何差別?
“不要提莎麗的名字。”獅王輕聲囑咐,“不要提。”
“莎麗怎麼……”“了”字還沒出口,藍咖又“啊”地一聲尖叫。他忽然明白了。回想幾次疼痛,他不是叫了莎麗的名字,便是想到關於莎麗的往事。“玩偶心?”
獅王沉重地點點頭。
“要麼因愛而死,要麼將心鎖住,變成無情無欲無悲無喜的行屍。”藍咖深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我選擇前者。”玩偶心最大的特點是傷害自己,身邊的人受多少傷害,會百倍千倍的返還到玩偶心身上,直至心神俱裂,心碎而死。
“你能忍受嗎?越到後來,疼痛越甚……”
“我會忍!”藍咖忍住悲傷,輕聲而堅決,“我一定要忍!”
“盡量避免提她的名字,實在不行,可以用她代替。”但願這樣能暫時減輕藍咖的痛苦,但願他沒有誘惑莎麗,否則,再年幼的人,也會因愛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