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文嵐被擒,乃是李幽從中作怪。
不出一個時辰,文嵐就被綁上了潮州城門之上,那可是四肢被束,口塞異物,既是不能言語,也是不能動作。
況此時乃正是初春,春寒料峭,文嵐這可是渾身被縛,懸於空中,血流不暢,倍覺寒冷。
此時文嵐心中後悔不迭,隻恨輕信他人,走錯了棋,落了現在下場。
怨天尤人也是無濟於事,不多時,文嵐便冷靜下來,思慮著眼下該如何走出困境?逃得生路?
左右思想,愣是沒能想個計策出來。
她也是不明白,明明此前同永清王交談他並無怒意,為何轉眼間永清王會如此待她?難道是他知曉陳欽行蹤?惱怒之下,才如此作為?
文嵐真個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哪裏知曉是李幽從中作梗,叫她受了這份罪。
這半夜裏,天公不作美,還下起了淅瀝小雨,更叫文嵐受凍。
文嵐此時是饑寒交迫,狼狽至極。不免感歎,命要喪此地了。心中思緒,百轉千回,說不出是何滋味,有解脫,有不甘,有不舍,也有擔憂…
再說陳欽這邊。
陳欽見城門被閉,聽了沈墨的話,回了邊界酒家,心中卻是忐忑不安,總覺潮州城內有妖。
匆忙用了晚膳,就對沈墨道:“我這去城門那兒瞧瞧,看能不能打探出些甚麼音訊。”
沈墨卻是道:“休整休整罷。這來回一趟可是累人的。且城門都閉了,你能向何人打探消息?又何苦白費功夫。不如明日再去罷。”
陳欽聽言,也不再多語,管小兒討要了壺酒,就回房了。
翌日,不想大雨滂沱,更是不能行,陳沈二人又在酒家休息了一天。
他們怎能知,此時文嵐已是奄奄一息,等人來救?
咳!
又過一日,天才放晴。
陳欽再也不想久等,早早吃完早膳,備足幹糧,就騎馬向城門奔去。
沈墨結了賬,自是隨其後。
二人策馬疾馳於天地間,雨後的土腥味及青草味撲麵而來,叫陳欽直蹙眉,又是揚鞭策馬。
“陳兄!陳兄!”沈墨在後喊著,“等等我啊!”
陳欽籲馬叫停,回首喊道:“不若你我二人賽馬,看誰先到城門,如何?”
沈墨聽此提議,也頗感興趣,自是應肯,笑道:“若我勝了陳兄,可有獎賞啊?”
陳欽哈哈一笑,道:“倒要看看你馬術如何。”
語畢,鞭揮馬臀,馬兒吃痛,嘶叫一聲,疾馳而去。
沈墨也不甘示弱,雙腿夾著馬肚子,在馬臀上也給上一鞭子,高聲喊道:“駕!駕!”
這二人你追我趕,不亦樂乎,那速度可是風馳電掣,未出一時辰便已至城門。
遠遠看去,有重兵搜查放行。
陳欽見了,唯恐是永清王的詭計,好等著他自投羅網。可轉念一想,永清王應該不會知曉他的下落罷?即便是知曉了,他們之間並非敵對,這搜查的人,應該不會是他罷。
咳,陳欽這般害怕,還不是上回被潮州的兵官追捕狠了,知曉他們的厲害,眼下還心有餘悸。
陳欽連忙籲停了馬,對沈墨道:“這該如何混進城內?”
沈墨哪裏知陳欽擔憂,自不能感同身受,便道:“陳兄莫慌,我們能過其他地方,這潮州城也自是能進的。”
陳欽還想說些甚麼,終究是沒說出口,默不作聲的騎著馬,跟在沈墨身後。
未出幾步,陳沈二人下了馬,排隊入城門。
忽然,猛然聽到沈墨一聲,“陳兄!你看!城門上懸著一人呢!這潮州恐怕真是出事了。”
陳欽聽言,目光投向城門之上,隔得有些遠,且那人又籠罩於城門建築的陰影中,根本就看不清人麵目,隻可知曉是個人。
陳欽掃了幾眼,也沒認出那人正是他心底掛念的文嵐,還道:“橫豎與我們無關,莫要大驚小怪,惹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