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樓醉酒(1 / 2)

醉紅樓是男兒郎的逍遙處,消金窟。此時樓裏的歌女正唱著那擾人心的靡靡之音,吟的都是那愛恨兩難的情意,好不纏綿悱惻。還有那些風塵伶人,薄紗赤足與那些個恩客欲拒還迎,癡纏不休,低吟的是嬌嗔,洪亮的是笑語,誰又知有幾分真。

廂房內的不是鴛鴦繞頸,就是打情罵俏。

“晚晚,爺的好晚晚,你可真是愈發的嬌豔了。可不叫爺念得緊!”說話的男人擁著一嬌女兒肆意輕薄著,不見臉麵,隻可見那一身蟒袍,張牙舞爪好似要將人吞入腹中,好不駭人。

名叫晚晚的女兒懊惱的推了推男子,道:“爺就會拿奴尋開心,要真個兒想念,又為何冷落奴這麼久?”

“嬌嬌兒,你可以怨爺久不來看你,可千萬莫將爺的一腔情意給抹去了,可不叫爺傷心。”男人好似怨女兒言語不當,狠狠的在女兒的胸脯上咬上一口,還道:“真個是軟,是香,是叫人沒了魂的處。”

女兒一聲驚呼,又惱又喜,道:“哎喲!爺!爺可要憐憐奴,這破了皮可不就壞了美。”

男子抬頭看了女兒一眼,不懷好意的說:“那就讓爺瞧瞧你這紫玉葡萄破皮了沒?這若是破了可要仔細的吮上兩口才好。”

這話惹得女兒嬌羞滿麵,直呼男人壞,但也未曾阻擾男人的手,任著男人扒開她的衣衫,一探究竟了。

正是兩人鬧得歡騰的時候,龜奴領著一男人推門而入。可不把晚晚給驚著了,忙推著胸前作亂的男人,掩起衣裳,道:“爺,爺有人來了。”

男人不甚在意的抬起頭,看向那人,道:“老規矩,自罰三盅。”

那男子笑道:“王爺約的可是酉時三刻,我這還早到了一炷香的時間,真要喝罰酒的可是晚來的倒黴蛋兒!就盼著文嵐那小子來得晚了,好灌他一回。”

這男子口中的王爺乃是當今聖上的九子,德親王陳欽,生得格外俊俏,正值弱冠之年。為聖上寵妃賢妃所出,聖上愛屋及烏,自幼就對這德親王尤為寵愛,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故,便養成了德親王囂張跋扈,風.流不羈的性子。

這德親王雖說頑劣了些,但也未曾出甚麼大亂子,可見是個經寵的。

陳欽懶洋洋的倚在榻上,任著晚晚酌酒喂食,笑眯眯地道:“就屬你一肚子壞水。”

原來這文嵐啊,是個經不得酒的,雖不至於沾酒便醉,但三盅下去,準能趴下。

男子哈哈一笑,隨即對著晚晚說:“去把依依給爺喚過來,就說她蕭哥哥來看她了。”

晚晚看了眼陳欽,見他一言不發,緩了一瞬,笑盈盈的道好,起身出去了。

陳欽打趣道:“還蕭哥哥,爺可真替你臊得慌。”

這姓蕭的男子,名世宗,是翰林學士蕭延文的兒子,年已有三十有二,現任中書科中書,一個從七品小官。並非無能之輩,但因不喜官場的明爭暗鬥,是故到如今也就當了個小官,平日裏就喜尋花問柳,吟詩作賦,與陳欽倒是臭味相投。

“我這叫喚個哥哥就該臊了,那些喚嬌女兒的又該如何自處呢!哈哈!哈哈!”蕭世宗哈哈大笑。他素來與陳欽交好,知他不會心生怒意,這才敢出言相戲。

不一會兒,又有幾名男子陸陸續續而來,皆是玉冠錦衣之人。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已過,獨差文嵐一人未來,陳欽與蕭世宗二人相視一笑。

陳欽道:“今個兒還真叫你個候著了,哈哈!”

蕭世宗也是哈哈大笑。

其餘幾人,不知這二人玩的甚麼把戲,樂不可支的,就有人問:“不知王爺和蕭兄在笑甚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幾樂嗬樂嗬。”

陳欽、蕭世宗二人對此隻字不提。

蕭世宗道:“也無甚樂事,就是先前猜拳,我給猜贏了。”

有人道:“不如來行酒令罷!輸的脫衣裳,如何?”

“好!”

五人皆有美人兒在旁服侍,賭輸之人,連著服侍他的美人兒也難逃懲罰。這美人兒穿得本就少得可憐,好幾輪下來,有的隻剩個紅豔兜兜兒遮體了,白晃晃的香肉兒就這麼暴露於眾人視野之中,可不就叫眾人興致更盛,好欣賞那美人兒的白玉體。

那剩衣最可憐的美人兒,摟著身邊男子的臂膀,道:“爺,你可要贏上幾回啊!”

那男子趁機香了美人兒一口,道:“怕甚?萬事有爺護著。便是脫沒了,也好叫他們看看美人兒的身姿是何等妖嬈,脫不開眼去。”

那美人兒佯裝惱羞成怒的樣子,拍了拍男子的胳膊,隨後,男子將其擁入懷中,道:“你看,躲在爺的懷裏,任誰想看那美景也是沒得機會的不是。”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

“大老遠就聽見諸位的笑聲了,不知有何樂事,竟引得諸位開懷大笑?”忽聞得怪聲起,那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銅爛鐵蹭摩發出的刺耳聲,又如惡劣琴師彈出的音調晦澀難聽。隨即,一身著玄色右衽曲裾的男子隨著龜奴徐徐而來,身姿並不挺拔,相貌也不出眾,麥色肌膚彰顯著來人非養尊處優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