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入雲的昆山雪山旁有一座無名雪山,山上隱著一處世外桃源,裏麵住著一群能力不凡的人,那裏無人問津,直到一位少年帶著它踏上征途,這裏才漸漸被人知曉。人們也在後知後覺中知道了這個門派--雲天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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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陰沉沉的,雲也是,正如這座蒼白的雪山一樣陰鬱淒涼。銀白色的雪花肆意飛舞著,緩緩的為墨青色的冰竹林蓋上了一層看起來十分厚實的銀白色棉襖,風輕輕吹過時,刮起了一陣陣“颯颯”的風,與之而來的還有淡淡的竹清香。
“轟隆隆”
隨著幾聲雷鳴,天空中的烏雲顫抖著漸漸的地聚集在了一起,頃刻間淅淅瀝瀝的小雨點仿佛珍珠落玉盤般美妙的從天幕傾斜而下,在無盡的長空裏吟唱著“嘀嗒嘀嗒”,甚是好聽。
雨點愈下愈大,無數的雨滴落在紅褐色的門窗紙上一點點暈染開來透成妖異的紅,像血卻又不是血。倘若裏頭的人醒著看見這一幕必然會駭一跳。
“轟隆隆”窗外又傳來陣陣雷聲,幾縷利劍般的閃電劃過天空撕碎了墨染的夢境,他竟是不知何時已經起了身,兀自怔坐在床塌上,額間冷汗涔涔。
他還是沒能看清那張臉,隻是那個眼神他卻永遠都忘不了,十年來多少個日日夜夜裏他都會想起那天……
那天的雨很大,大雨滴落在火紅色的楓葉林中便成了血,當時恍惚中有人推著他換他離開,他卻死活不肯。他兀自的僵在原地不敢低頭去看腳下那一群人。
“外祖母”,墨然在心底無聲的哭喊著一遍又一遍,凜冽刺骨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他卻全然不顧,隻是不停的吧啦著眼前突如其來的那抹紅雨,他企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此刻,他的外祖母已經如同這世間的陽光遇上了永夜,思念化為天下的星星,再也回不來了。
墨染的記憶裏他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逃離那個地方的,他依稀記得自己狼狽離開的時候餘光裏撇見了大樹地下那個手握彎刃的黑衣人,透過他臉上的黑色麵具看去---那是一張極其猙獰的臉,他惡狠狠一直瞪著他甚至還有些得意,仿佛這世間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直都記得。
這一記便是十年。
光陰荏苒,歲月流轉,多少次午夜夢回,墨染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凶狠的眼神,而漸漸的墨染也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長成了青澀挺拔的少年。
“轟隆隆”,電閃雷鳴間,墨然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他現在所要擔心的可不是這個。
還有一個月,距離雲天之巔五年一次的宗門比武隻剩一個月的時間了,可他似乎…還沒有準備好
這一次要比五年前的那一次更端莊規模也相對大一些。
一來是門中摒除年齡限製,弟子無論年幼均可參與,二來是除宗比魁首之外,第二第三名均可得到一把靈器,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宗比前三者可以獲得師爺賜予的通信玉佩,作為下山曆練的許可通行證。
以上,隻是一條都是雲天之巔建立宗門以來從未有過的(雖然門中弟子並不知道雲天之巔的建立史)。
十年了,他一直渴望著下山找到當年的真凶,所以墨然告訴自己,這一次。
他,一定要贏。
哪怕隻是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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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字雨軒,十六歲便到達淬體九境至今未突破。他偏愛閱讀,對晦澀難懂的各類古書也有所涉及,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學起東西來總是要比別人快,可他天生體弱是個病秧子,再加上資質不佳,連師尊都說他不是一塊修行的料。
墨染他一向溫和卻偏偏是個極其倔強的性子,有時候也特別記仇。墨然在上一次族比時就被大師兄墨青誤傷三個月沒有下床,從那以後,他便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挑戰墨青,五年了從不間歇卻都是狼狽而歸,昨日的挑戰也不例外。
“病秧子、廢物,兩年來一點長進都沒有”墨染心裏兀自想著,宗門裏四師弟墨硯總是這樣笑話他,或許就正如他說的那般,他真的不配做雲天之巔的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