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上司有事打過來的,又不是慕歌主動聯係,你摔她手機做什麼。”夏天還想繼續說,被霍陽拉著向不遠處的碰碰車走去。
祁佑也識趣的和蘇雅向另一邊大多是兒童排隊的旋轉木馬走去,一點也不擔心即墨寒和程慕歌真的會吵起來。
程慕歌那種沉默的性格,除非真正踩到她痛處才會惱火,即墨寒完全是沒事找事,最多也就鬧那麼一下就完事,呆會一起還能有說有笑的去看5D電影。
夏天看了一眼保持著微笑的霍陽,又扭頭回看程慕歌和那抽風的即墨寒,見他們隻是兩相沉默的對看彼此,火氣還沒消下去。
“支開我做什麼?當著我們麵還這樣對慕歌,背後指不定還怎麼對她呢。這小性子太討厭了。”她最近過得太開心太安逸,總覺得天下的情侶大概也像他們一樣甜蜜,對方天大的缺點在自己眼裏也是可愛能忍的。這並不是遷就,而是總會不自覺得想去寵心尖上的那個人。而且重要的是,霍陽真的很寵她,那種寵是露骨的,全寫在臉上,一個字都沒對她大聲喊過。
“人家背後什麼樣你見過嗎?”霍陽似乎一點也沒放心上,進了室內排內,便把太陽鏡脫了下來。
“那也不應該這樣摔慕歌的手機。”
霍陽微笑:“不摔才不正常。要換做是我,我也會摔。”
“嗯?”
“摔的是對方手機。哪個男的敢給你打,我就摔誰的,還有第二次就摔人。”
夏天用食指抵唇,想了想,在大歌星四聯社那會兒,幾乎天天都會有男客戶給她電話,怎麼那會兒沒事?好像又不對,那些客戶在後麵幾乎就沒聯係過她。雖然那時候她們四聯社並不用做客戶維護,她也樂得清閑不用花心思去對付,但後麵實在太清閑了,基本都是霍陽捧場,她這才出麵。
夏天這才恍然大悟般,一種巨大被寵的幸福感瞬間將她包圍住。她歪著頭笑看著霍陽,低聲問道:“那些年,你在我背後毀了多少大歌星的生意?即墨寒那家夥知道嗎?”
霍陽湊近她的臉,幾乎又要親在一起,也跟著笑道:“這些事瞞不住他。但我想做,他就攔不住。”
霍陽和祁佑大概料到了程慕歌不會在這個場合和即墨寒吵架,但沒想到的是,那家夥居然脾性大得甩下他們,直接拉著程慕歌離開了遊樂場,半個招呼都不打。
漸漸日落的寒冬讓人覺得冷入骨髓,可偏偏的T市怎麼也沒有迎來頭場冬雪。路邊的樹木光禿禿的,偶爾還剩幾片枯黃的殘葉留戀著樹幹,在冬風裏搖曳著,生命力頑強得怎麼都掉不下來。而和它們同枝相連的樹葉兒落在地上早已被風幹,被人踩得支離破碎,有些則隨著人的腳步緩緩離開了原有的位置。人們的腳步匆忙,從沒留意過腳邊會響起的細微“沙沙”聲,像空中的塵埃一樣被忽略得徹底。
可是,它們曾經也是綠化過整個城市的。
程慕歌擠在人群裏,和別人一樣披著厚厚的圍巾,將半個臉也摭住,低著頭走路,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產生這樣的傷感來。
或許是即墨寒從遊樂場回來後,並沒有和平時一樣隻是生了會悶氣,但絕不會留著過夜,但從昨天回來之後,他幾乎就再沒她和說過一句話。即墨寒每一次動怒都是毫無理由,似乎意識到這點,或許也覺得程慕歌從不會做些女朋友該做的,所以從來都是即墨寒又自發的貼過來。
古怪。
她頭一次覺得,或許她從沒有真正了解過即墨寒。但直到第二天,祁佑給她發了個信息後,她才明白過來,即墨寒突然暴躁是為了什麼。
祁佑的信息隻有短短幾個字:他前女友在T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