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雯有些詫異看著她:“他和你說的?”
“他不會和我說這些。我猜的,而且準確無誤。”
程慕歌的話太令人深思,令朱曉雯嗔目結舌,呆呆的看著程慕歌一臉柔和的笑容,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自信可以這樣溫斂不逼人,讓人有種心曠神怡又佩服的感覺來。朱曉雯忽然產生一種錯覺來,網上所傳,全都是假的,包括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金錢情人。
就在公司眾多鄙夷又羨慕嫉妒恨複雜的多雙眼睛注視下,程慕歌和往常一樣走得坦蕩平穩。雖然不太在意網友與大眾已將她罵得狗血噴頭,程慕歌仍然將自己喬裝得和本尊兩個模樣來,將頭發隨意紮了個魚骨瓣,斜長的劉海稍稍摭住半張臉,眼睛和嘴唇也被她蹂躪得麵目全非。眼睛上了眼線,黑如墨;嘴唇塗著重色唇彩,紅豔如血;再披上新的圍脖,活脫脫一個喜歡濃妝豔抹的俊女郎。就這副她都嫌棄的模樣,竟還險被些人認出來,愣是將雙眼伸到她鼻子前,差點將她的帽子給掀下來。
她隻好從菜市場上逃開,又從匆匆的地鐵站折了回來,打算讓陳叔連自己的晚飯也張羅了,自己去醫院蹭飯,待到月黑風高,趁著夜色再回家。醫院裏的醫生護士秉著除了患者病情,其他一律不能多說的原則,否則釀成後果自負,他們又大多忙碌,也沒那個在背後議論患者和患者家屬的閑情。相對於外麵熱鬧的氛圍,程慕歌反而習慣了醫院的消毒味。
可她還沒來得及踏進醫院的大門,就被即墨寒電話給截住。
“在哪?”
“醫院大門。”
“往左邊看過來。”
程慕歌看去,隻見即墨寒透過車前玻璃悠哉的看著她,仍保持著通話的姿勢。程慕歌掛了電話,鑽進了車子裏。化著濃妝的模樣即墨寒也不是沒見過,但沒過這麼魅的,忍不住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拉得更近。
他皺起眉頭:“怎麼化成這副鬼樣子,也不怕嚇著人。”
程慕歌說道:“嚇不著你就好,去哪?”
即墨寒眯起雙眼,靜默的盯了她片刻後,終於放開了她,悶聲說道:“先把你那濃妝給卸了。”
“你要帶我去哪,到了我再卸。”
“怕被人認出來砸車子?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車。”
這麼說著,即墨寒卻依著她啟動了車子,仍向前幾次一樣,程慕歌任由他帶著,去哪都可以,也放心無比。但沒想到,除了吃飯,即墨寒竟給她準備了個大大的“驚喜”。她直到被拖進一家電視台,好幾個化妝師、服裝師、形象設計師蜂湧的向她湧來,動作專業又神速的輪流著為她改頭換麵。直到一襲私人訂製的高檔潔白禮服安然無縫的套在她身上,將她長發挽了個貴氣大體的發髻,徒留幾根柔軟的發絲垂搭在她脖頸上,不僅將她修長的線條勾勒了出來,而且這似亂未亂的模樣更加俏魅。纖長如墨的睫毛,不點而清的眼線,本就雪白的皮膚,雙唇紅似豔陽,與她剛才胡亂化的濃妝手法不知道要端莊高級多少。
待圍著程慕歌的那幾人慢慢褪開的時候,程慕歌那形若名門千金的模樣立時逼人的呈現在眼前,配上她舉止麵色頗為淡雅,讓人有種雨後清新撲麵的美感。即墨寒見過她的多麵,但眼前這麼副模樣還是讓他失神了幾秒鍾,很滿意的點點頭,將手裏的平板電腦放下,揮退旁邊的幾個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