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家主子對情敵竟生出了無限憐憫和同情之心,蘭汐便歇了繼續介紹南疆聖女的心思,暗自懊惱自己越幫越亂。
小李子看著神情萎靡的蘭汐,連忙上前說道:“主子,您說王爺昨日和那聖女呆在一起,會不會就已經被下了蠱。”
“啊——”
小李子此話一出,換來一屋子尖叫,和茶盞碎裂的聲音。白雪接住追月的身子,卻沒有接住飛出去的茶壺。
陽春接住了飛出去的糕點,卻沒有接住彩雲的身子,彩雲結結實實的摔了個大馬趴。
真真是談蠱色變。
白露腦海裏回想著那天在街頭比拚的畫麵,不管是那同心蠱還是噬心蠱,若不是當場解決,後果不堪設想。
噬心蠱,顧名思義,心都被吃了,還有命嗎。同心蠱到最後,中蠱者也會變成一具言聽計從的傀儡。
可是,這東西還真沒辦法預防。
蠱毒是巫化了的毒物,萬蟲百獸皆可以入蠱。什麼金蠶蠱、蛤蟆蠱、蜈蚣蠱都是比較普通的,厲害的就倆牛羊蛇都能煉化入蠱毒,且變化無窮,很多都難以察覺,讓人防不勝防。
而最厲害的蠱毒,通常都是將數以百計、千計、萬計的蛇蟲鼠蟻裝入甕中,待來年必有一蠱食盡其它蠱,得蠱中之王,再左以精血喂養之,待蠱蟲生出些微靈智,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可怕。
而且,養蠱人通常是代代相傳,家家都有,通常是打了小的,惹來了老的,更為可怕的是那種龐大而古老的養蠱世家和宗門,就如南疆聖女,源遠流長的養蠱技術和文化,還有那些活了數十年、數百年的蠱王及其後代,想想就讓人汗毛聳立。
厲害蠱王雖然不說是無窮無盡,但是南疆的養蠱之術普及得比大夏的讀書人還多,幾乎人人都會幾手,這也是大夏精銳軍隊常常折損在南疆的原因。
怎麼樣才能好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呢?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再說防不勝防啊。本姑娘就隻有一雙手,一雙眼睛,哪裏能看顧得那麼遠。
難不成讓在乎的人都住到一個院子裏,就近保護,顯然是不可能的,人雜,是非還更多。
有沒有什麼預防的藥丸呢?
白露想著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和師姐萬毒之祖的體質是如何被師父老頭給培養出來的。
回想著,無數靈草在白露腦海裏飛舞。
不行,太勞民傷財了。而且也隻能改變那麼幾個人的體質。這朝露院裏有這麼多人,還有朱子玉、太妃,王妃,還有杭家......
這麼多人,該怎麼才能防備南疆聖女暗下毒手呢?白露想到這裏,頭都大了。
朱子玉走進來時,就見白露不停地揉著眉心,一旁的女官丫頭們忙著收拾屋子,他瞟了一眼打碎的茶盞,誰惹她生氣了?
朱子玉笑著問道:“愛妃,是不是餓了,怪為夫來晚了?”
白露抬頭瞄了朱子玉一眼,繼續思索。
見白露不理自己,朱子玉越發確定有人招惹了白露。於是撩起衣袍坐到白露身邊,十分體貼的伸出修長的手指,按揉著白露的太陽穴,“愛妃,可舒服了點。”
“嗯,不錯。”
蘭汐和小李子笑著對看了一眼,連忙帶著眾人出了房門,候在門口等候傳喚。
“什麼事情讓愛妃這麼費心費神?”朱子玉心中十分好奇,貌似自從認識白露以來,她關心的基本都是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這天下還沒有讓她牽掛、為難的事情。
“當然是你馬上要娶的媳婦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南疆聖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