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聽情勢不太對,連忙站出來解釋,“父皇莫怪,兒臣聽聞二皇弟前幾日感染了風寒,大概是病情還未有好轉所以才如此精神不振。”說罷,還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明軒一眼。南宮墨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並非這樣想的,可以說南宮徹被罵最高興的人便是他了。
聽了太子的話,再看了一眼南宮徹此時有些蒼白的臉頰,皇上心中便已經信了幾分。自己這個二兒子從小便很讓他省心,交給他的事情甚少有出錯的地方,就連現在病了也硬扛著不願意說出來。他是理解的,他也是從皇子過來的,那時候,哪裏願意把自己的弱點展現在人前?即使是病了,也不過是自己硬抗幾天便過去了。
“病了就和朕說,朕又不是那蠻不講理的人,準你可幾日不上早朝也是可以的。”皇上難得如慈父一般溫和地對著自己兒子說話。
太子怎麼會知道自己前幾日生病了?南宮徹突然有些詫異,他本以為府中早已沒有他人的眼線,誰知……
“兒臣無事,讓父皇憂心了是兒臣的不是。”他向皇上行了個禮,他的病情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是昨天睡得太晚了而已,加上大病初愈,才會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
看著眼前這二人的父子情深,南宮墨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多餘,多餘地站在這裏,多餘地說剛才那句話,明明自己才是嫡長子才是太子,可父皇從小到大給他的關心卻十分有限,大多數時候都會告訴他,你是未來的儲君,所有的事情必須自己獨立解決。
那時候,他曾天真地以為,因為父皇是皇上,所以他必須這個樣子。直到他見過了父皇和南宮徹的相處模式。他承認,他是嫉妒了,嫉妒地想要大聲地吼出來自己不想做這個儲君了。可是,他不敢,不敢看到母後那失望的淚水。
南宮墨緊緊地握住了自己袖子下麵攥緊的拳頭,南宮徹,你不要太猖狂,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誰才是未來的天下之主!
下朝後,南宮徹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早知道就該聽焦春的話早上吃點藥再來上朝的,實在是有些難受。他並沒有多留,隻是徑直回了科沁苑。
“二皇弟請留步。”南宮墨急匆匆地追了出來,“若是府上太醫有問題的話,太子府的文太醫醫術極高,不妨讓他給你看看,這樣一直病著也不是個辦法不是?”南宮墨說話時有些急躁,在旁人看來活脫脫地一個仁兄的形象。
可南宮徹並不這樣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麻煩皇兄了,皇弟無事,回去休息一陣子便可以了,也不是什麼大病。”剛才他還在懷疑府上是否有他的眼線,現在卻可以十分確定了。有些時候,他也會想,如果皇兄並不把一些東西用在歪門邪道上,恐怕會比現在更厲害吧。
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
“那皇弟早日回去休息吧,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通知皇兄便好。”不得不說,南宮墨將一個體貼弟弟的好形象扮演的很成功,就連很多走過的大臣都紛紛讚歎皇宮裏這樣兄友弟恭的場麵真的是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