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外麵變得一片安靜。

寒澈怔怔的看著依蘭:“你說你是為了我逃婚?”

“是,嗬嗬,我是不是很傻,原來我從頭到尾都是個傻瓜,竟然還傻傻的為了你逃婚抗旨,搞得我爹現在都不認我這個女兒了!而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依蘭的眼淚止不住落下,她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麼難過。

她那樣滿心的相信寒澈,可是到頭來他卻騙她!

寒澈的目光閃爍,隱隱的好似有淚光泛出:“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隻是……我不知道你會抗旨,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你竟然逃婚?是我的錯,依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若蘭呢?你把她怎麼了?”依蘭拚命的喊著,恨不得把滿腔怒火都對他喊出來。

寒澈的言語有些吱唔:“若蘭,她現在……在暗室!”

“果真如此?你現在帶我去見她!快點。”依蘭十分急切。

寒澈握了握拳,終於決定不再逃避,正色道:“好,我帶你去。”

暗室裏血腥的氣味衝天,依蘭一進來就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裏真是太可怕了,柔弱的依蘭又怎麼受得了?應該嚇都嚇壞了吧!

越往裏走依蘭就覺得越不安,等到她親眼看到若蘭的那一刻,她終於知道那股不安是從哪裏來的了!

“若蘭……”她幾乎不敢置信的衝到若蘭的近前,心痛的無以複加!這個被綁在木架上,血肉模糊的人真的是若蘭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若蘭,你怎麼樣?醒醒,姐姐來了,姐姐對不起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依蘭哭喊著,可是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她回過頭看寒澈,雙目赤紅,道:“靖王殿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一定不會跟你善罷甘休!”

寒澈的身形顫了顫,穩了穩心神道:“好,不管你要怎麼對我,我都沒有怨言。眼下,還是先請太醫來看看若蘭吧。”

品蘭院中。

依蘭焦急的看著太醫給若蘭診完脈,問道:“太醫,她可有大礙?”

太醫搖了搖頭:“病人傷勢太重,老夫隻能盡力而為。”說完,又開了方子,叮囑一堆注意事項,隨後就離開了。

依蘭在兩個小丫鬟的幫襯下,給昏迷中的若蘭清洗了身子。

若蘭的什麼滿是血肉模糊的鞭痕,她真不知寒澈是如何狠得下心對柔弱的妹妹下這樣的狠手,他還是人嗎?

給若蘭上完了藥,依蘭走出外間,她要寒澈給她一個解釋,一個她能接受的合理的解釋。

“你現在可以說了?為什麼新婚第二天就讓若蘭下堂,為什麼要把若蘭關心暗室,又為什麼要對她動用如此大刑!”

寒澈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麵對依蘭,他竟然有種羞愧的抬不起頭來的感覺,這讓想來驕傲不可一世的他覺得難以相信。

“其實當我發現新娘不是你而是若蘭的時候,我就勃然大怒,後來我聽若蘭說你有心上人,不願意嫁給我,所以才逃婚的時候,我真的嫉妒瘋了!你竟然還另有心上人?不願意嫁我而逃婚?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依蘭隱忍著淚水聽他解釋完:“所以你就讓若蘭成為下堂婦?”

“是,我見不到你,隻好把滿腔的怒火向她發泄。”寒澈隻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他現在知道了,若蘭是無辜的,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刻意的隱瞞身份,根本就不會有今天這樣難解的局麵。

依蘭流淚問道:“那你又是為什麼把她關進暗室?她犯了什麼罪要受那樣的酷刑?你知不知道她從小到大一點兒小傷都沒受過,如今她要是醒不過來了,你讓我怎麼辦?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對不起。我當時以為是若蘭謀害雪柔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一氣之下沒想許多,就把她關進了暗室,用了刑。我以為她是一個心機深沉,心底歹毒的女子。”

依蘭嗤笑道:“哼,心機深沉?心地歹毒?我真是難以想象,竟然能聽到有人用這兩個詞來形容我心地善良,柔弱不堪的妹妹!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若蘭……”

“依蘭,你不要這個樣子。現在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剮我都沒有怨言!”寒澈坦然的看著她,隻要她能消氣,他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