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離開他啊,真的不想!她好愛好愛他,哪怕是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她也不願意放棄他!但是現在,她卻必須放手,因為現在的依蘭更需要他,所以她隻能離開。
寒澈被她的眼淚徹底的衝昏了頭腦,這是怎麼回事?他本來是想哄她開心的,為什麼她哭的這麼凶?難道是自己剛剛說錯了什麼話?
“若蘭,你怎麼了?別哭,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你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改,別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我心都慌了。”
他掏出帕子,慌亂的替她擦著眼淚,這樣的她讓他心疼不已。
又哭了好一會兒,若蘭方才勉強忍住眼淚,抽噎道:“我沒事……我隻是太感動了。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我明明記得我剛進府的時候你很討厭我的。你還把我扔到柴房,讓我做粗活,把我關到暗室,用鞭子抽我……你現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讓我都舍不得離開你了……”她說的並不連貫,因為哭的太厲害,所以聲音總是一抽一抽的。
寒澈見她哭的毫無形象,又斷斷續續的說了那麼一大堆話,頓時覺得哭笑不得,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怎麼過去了那麼久的事情她到現在還來翻後賬?
“真是想不到你這小東西還挺記仇的!當初我對你那麼不好,你現在是不是想報複我啊?”
若蘭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對我好?是因為你當初對依蘭立下的誓言嗎?”
寒澈用帕子拭去她臉上未幹的淚痕,柔聲道:“一開始的時候是。而且我冤枉了你,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心裏多少也存了遷就補償的意思。我和依蘭陰差陽錯的錯過了彼此,當我在新婚之夜發現娶的不是心上人的時候,我真的是惱羞成怒,恨不得用白家所有人的命來洗刷我所受的恥辱!可是衝動過後,我又細細的想過,其實這些都不管你的事,依蘭要逃婚,白丞相要你替嫁,這些你都無法左右。說來說去,你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若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似乎聽的很入神,見他不說了,又問道:“那我在柴房住的那段日子,總是有人給我送夜宵送衣服被子,那個人是不是你?”
寒澈微微點頭,捧起她哭紅的小臉,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你吃了那麼多的苦。”
若蘭心中一甜,遲疑的問道:“那你是……你是從什麼時候……”她有些問不出口。
“我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你?你想問的是不是這個?”寒澈在她之前說道,其實她在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根本用不著說出來的。
若蘭點頭,這個問題她真的很想知道。
寒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鄭重的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也許……也許早在我最初見到你的那一刻就喜歡你了!隻是我一直不肯承認。後來一點點的相處,一點點加深對你的認識,你的善良,天真,可愛,機敏,智慧,勇氣……你的種種種種,都讓我深深著迷,欲罷不能!最後,當我在戰場上萬念俱灰的時候,一襲白衣的你風塵仆仆的出現在我麵前,帶給我無限的希望和勇氣,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仙子……”
若蘭被他誇得臉紅,小聲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有的。我所說出來的不過是萬分之一,你的好啊,三天三夜我都說不完,咱們在這多住幾天,我每天都說給你聽,好不好?”
若蘭將頭埋入他的懷裏,沒有點頭也沒有回應。她真的很想點頭的,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若蘭的餃子總算是大功告成了。而寒澈也第一次吃上了若蘭包的餃子。其實要說廚藝,若蘭不見得有多高明,關鍵就是那份心意。寒澈吃著,暖在口裏,甜在心裏。這種簡單的幸福讓他不敢相信。在宮廷中艱難長大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有一天也能擁有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幸福……
吃過午飯,兩個人又小睡了一會兒。其實若蘭並沒有真正的睡著,她一直都在靜靜的看著寒澈。她要把他的樣貌深深的刻入心裏,永遠都不會忘記。
寒澈,但願你的心裏也能始終保留我的樣子。
下午的時候,這場鵝毛大雪總算是停了。地上的積雪足有一尺後,整個瑞雪山莊都是銀裝素裹,聖潔而寧靜。
寒澈牽著若蘭的手在山莊裏逛。這山莊裏有許多奇妙的假山,和形態各異的鬆柏,如今落了厚厚的積雪,看起來倒別有一番意境。
行至一個高塔前,寒澈停住了腳步,對若蘭說道:“這叫迎雪塔,因為塔身建的很高,每次下雪,第一片雪花肯定會先落到這高塔之上,故而得名,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