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神此時的神經很疲勞,眼睛也有種發燒地感覺,實在是太累了,但他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昨晚一個通宵地“戰鬥”(打麻將)情景仿佛跟真實的一樣擺在麵前。睜開眼睛,才明白是幻覺,這是麻神又經曆了一場失利的“戰鬥”,躺在床上地感覺。
他想:夫人過幾天就要回來了,我輸掉的錢怎麼給她交代呢?再說怎麼會呢?這一個禮拜近三個通宵地戰鬥場場失利!難道是我技術的問題?不會的,不會的!曾幾何時,和自己較量的人都尊稱自己為“麻神”,因為自己的麻將打得神乎其神,威名遠揚,以至於經常和他戰鬥的人聽見自己的名字都聞風喪膽。這絕對不能怪罪於自己的技術。可能是最近命運不好。可也不至於場場不好吧?哪怕有一場讓我繳獲10元錢也是命運對我的賞賜。為什麼呢?哎!全當是破財消災吧!這幾場下來將近5千元都輸掉了,輸了就輸了吧!就當是破財消災。從現在開始再一次立下往日立過多次的誓言:“從今天以後再也不打麻將了”。為了這個決心他還立過:“從今天以後,我若再打麻將,情願自斷一根手指頭。”的宏誓。
讓他立下這樣宏誓的時間是去年冬季的一個晚上。那天晚上天空飄著小雪,他和幾個“戰友”關在一間煙霧嗆得可以使一個正常人窒息的小賣部裏正玩得酣暢淋漓的時候,也是他扭轉戰局轉敗為勝的時候,也是讓他心花怒放的時候,他千年等一會的豪華東風剛摸到他手中,還沒來得及推牌的時候,麻將桌差點被人推翻。伴隨著一聲怒吼:“你還要不要臉了?”原來是他的夫人不知怎麼發現了他的隱蔽“戰場”,一個人單槍匹馬前來將戰場搗毀。看到怒不可遏的夫人,別提他當時地心跳;別提他當時的害臊。心跳是因為夫人為他的不誠實和不守承諾不知怎麼收拾他;害臊是因為夫人攪了“戰場”,讓他在“戰友”麵前很丟麵子。看著和他同室“操戈”的“戰友”一個個頭也不回地逃離,看著最後一個人後腳將要跨出門時,他鼓足勇氣上前給了夫人一巴掌。他的目的是:向一個個逃離的“戰友”證明他不怕夫人,他敢管教夫人。他本想“戰友”們會返回來勸自己,結果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導致他的夫人抓起幾顆麻將用力砸在他的麵部,頓時使他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模糊,劇烈的疼痛幾乎使他失去知覺,征服夫人的條件瞬間喪失殆盡。等到疼痛稍有減弱,能看到眼前事物的時候,他隱約看見屋子裏隻剩下麻將桌子和部分散在地上的麻將,還有站在旁邊似笑非笑的麻將主人。
雖然他受了重創,但沒有傷及神經及內髒,他很清楚當務之急自己該幹什麼:就是找到自己既想征服,又讓自己害怕的夫人。給夫人說自己出手時的無可奈何;給夫人講自己當時出手時的鬼使神差、身不由己;給夫人講出手是給自己挽回尊嚴的道理;給夫人講她那不合時宜的一推讓他失去豪華對子給他帶來幾百元的經濟損失。除了這些反正做什麼能讓夫人原諒他,他就說什麼。隻要能取得夫人的原諒,在沒有旁人的場合下他才不管尊嚴不尊嚴的事。
他舉目四望,飛舞的雪花所裹挾的幾個路人當中沒有他的夫人。打電話夫人根本不接。他回到家裏,夫人也不在家。他手足無措的時候,感覺額頭散去的疼痛又變得劇烈了,他用手一摸,額頭上多了一個疙瘩,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額頭被憤怒的麻將砸腫了。這疙瘩給他帶來了他找到夫人的靈感:他到醫院門口,花10塊錢讓一個腳步匆匆的路人拿出自己的電話給他夫人打電話說:“你老公重度昏迷,你趕緊到醫院簽字救治”。他躲在暗處觀察醫院門口的動向。沒過多長時間,他夫人果然從一輛在醫院門口緩緩停下的出租車上下來,急匆匆地向醫院內跑去。他趕緊悄悄從後麵溜到夫人的身後,拉住夫人的胳膊說:“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以後再也……”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夫人一個重巴掌就落在他的臉上,並咬牙切齒地說:“你直接是個不要臉的貨色。”以麻神的躲閃水平,他完全有能力在對夫人毫發無傷的基礎上成功地躲開落在自己臉上的巴掌。但他沒有躲,並深情地對夫人說:“再要你和要臉之間我選擇要你,沒有你我要臉幹什麼?”還有:“從今以後我若再打麻將,我就自斷一指。”隨後在雪地上留下雜亂的腳步和他一番痛徹心扉的懺悔後他倆回家了。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過了一段日子,他倆自然就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