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著坐在椅子上的戚茹明,語氣堅決,“我要帶澤凡走。”
她頭也不抬,喝著杯中的茶,“走?走去哪?”
“帝都。”
砰的一聲,戚茹明將茶杯放在桌上,水從裂縫中流出,濕了桌麵,“你瘋了嗎?”
“沒有,我要帶他走。”
“不行!”她態度堅決。
“他是我的兒子!”
她一掌拍在了桌上,“木歸山!我的話你聽不懂嗎!不行就是不行!”
“這段時日他有勞你照顧了。”他轉身欲離去。
頓時,一把匕首瞬間抵在了木歸山的喉嚨處。
“姐,今日我定要帶他走的。”縱使刀在喉嚨邊,木歸山也波瀾不驚。
“當初讓我帶走他的是你,如今想帶他走也是你,你這父親何其不稱職!”
“你向來刀子嘴豆腐心,下得去手嗎?”他平靜的看著遠方。他很了解自己的這個堂姐,對外人或許她足夠冷血無情,可是對於家人她從來都是溫柔備至,她下不了手的。
她握緊了那把匕首,怒道:“帝都,你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嗎?修仙者的墳墓!”
他想起她,忍痛說道:“可她要死了。”
她愣了一下,可是轉瞬回絕道:“那也不行。”她絕不退讓,誰也不能帶走木澤凡,更何況是去帝都!
“她還從未看過他一眼。”
“······不行。”
“她本想生下他便一死了之,可我還未有能力接走他,她隻能那般活著。”
“本是異路人,我早說了,你們,沒結果的!”她不想在聽下去,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卻讓無辜的孩子受到那樣的殘忍對待,不行就是不行······
他轉身,“姐,我本無情,可她還是等我等了十年,又為我生下了澤凡,我隻想讓澤凡看她最後一眼,讓她能抱一抱自己的兒子。”他流露出懇求的目光。
“上次你能回來,你可知是因為她?此去,王族的人怎麼會放過你,況且這說不定是個圈套,他們後悔了,後悔讓澤凡回到我們這裏或者說······”
他轉身,“即使是圈套,我也要去!”
“你可以,澤凡不行!那個地方是他一輩子的噩夢,你怎麼能忍心讓他重拾噩夢!”
“那可是她的母親。”
她聽到此話更是生氣,“她明知生下澤凡,他們會過著怎樣的生活,她卻因為愛你生下了他。我明白她是愛澤凡的,可至始自終,她最愛的隻有你,若無你,怎有澤凡!如此,你還要讓他們二人痛苦嗎?”
“我是愛她的。”他一字一句說道。
收起匕首,戚茹明轉而一巴掌打在木歸山臉上,五個指印浮在了這張俊臉上,她一字一句,“你沒資格愛她。”
“我愛她。”他望著戚茹明又重複了一遍。
“你!”她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就在這兩人劍拔弩張之時,一個摻雜著驚訝的叫聲喊住了他們。
“嬸嬸?”
二人聞聲紛紛看向了門口。
望著那熟悉的背影,木澤凡的心中咯噔一下,待看清那張臉,他怒目而視,“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要我了嗎?”
“我······”木歸山看著一年多未見的兒子,不知從何開始解釋,他長高了好多······
戚茹明瞪了一眼木歸山,“我們要事商量,你去找易水玩。”說完,關上了大廳的門。
看著少見動怒的嬸嬸猛地關上大門,木澤凡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他為什麼來了,木歸山現在思緒萬千,就這樣他一個人走回了房間。
門內
他歎了口氣,“她真的時日不多了。”
“王族自有辦法。”她背對著木歸山。
“沒辦法的,她隻剩半個魂魄了。”
她輕皺眉頭,“她把魂魄祭給了誰?”
“帝都之王。”。
此話一出,戚茹明的臉色暗沉了下來,後來他們在房內爭吵了一段時間,也不知木歸山怎麼勸說的戚茹明,她居然鬆口了,隻不過她要木歸山發誓他在三日後還給自己一個完好無損的木澤凡,若是他做不到,戚茹明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還會親自向他問罪。
臨行前,千軼榮塞給木歸山一張羊皮卷,接過後木歸山打開看了一眼,他隨後雙手作揖,“姐夫,讓你費心了。”之後就帶著木澤凡離開了這裏······